在经历了我曾祖父竟然只比我大十岁这种让听的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的不知道该归到伦理类还是玄幻类的遭遇以后止水真得心如止水。
毕竟没办法啊,对面直接把初始视频扔他脸上车轱辘一样地放,背景细节样样都对得上号,除非自己撒泼打诨装眼瞎不然还真说不出这是假的那种话。
“所以您是打算?”
“我一直没有参与过你的生活,也就没有阻拦抑或赞成的立场。”泉奈顿了顿,“做你想做的事吧,只要别让亲者痛仇者快就好。”
“您不阻止?”
“我阻止了你就不去?”泉奈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我对宇智波的人还算比较了解,要是就凭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改弦易辙,那他早就可以把姓氏倒过来写了。”
“咳。”止水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
“算了,”泉奈无奈地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根吊坠,“拿着吧,真要到了无可逆转的悲局,至少这个东西还能保你一条命。”
“您…”
“别的话就不多讲了,希望还能再见。”泉奈挥了挥手,身形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曾祖父……”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止水愣在了原地,牙齿紧紧地嵌进下嘴唇里。
“走吧。”
京介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
“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晃神了仅一瞬,止水脸上很快重新挂起了温和的笑意,“是!”,他点了点头,举止一如往昔。
进入神威,泉奈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上去。
南宸和带土正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开了新的一局扑克,眼看自己就要输了,带土索性把牌往前一推:“不打了不打了。”
“噗。”南宸笑了一声,他倒也没有去揪着这一点说些什么,只是揶揄地看了带土一眼。
权当啥也没发生,带土表示自己可是“谁也不是的男人”啊,脸皮和面具一样厚,怎么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刀枪剑雨。
“泉奈叔叔是不打算插手吗?”将牌面收拢,南宸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地问,“毕竟是您唯一的子嗣,给些优待旁人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不必,”取了一块羊羹放到嘴里,泉奈一脸云淡风轻,“总该让他去试一试,不经历一些挫折还以为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改变一切呢。”
他顿了顿:“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将一切背负是一种无用的牺牲,他本可以尝试去沟通而并非将一切的希望孤注一掷地压在别天神上。”
“毕竟只有十四岁啊,好好教,他还有很长远的未来。”南宸安慰道。
泉奈叹了一口气:“希望吧。”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提了一句,“雷之国你们有什么部署吗?”
南宸摇了摇头:“我基本上精力都放在火之国,水之国的话略有涉猎;带土的基本盘是以雨之国向外辐射,对水之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对于雷之国我们倒也都没有太多安排,泉奈叔叔是打算做什么吗?”
“嗯,”青年点了点头,“以前族里的情报方面都是我在管,宇智波毕竟曾经在雷之国那里待过数百年的时间,即使现在迁移到了火之国,一些旧时的渠道倒也还能派的上用场。”
他又补充道:“你在火之国经营的很好,我也就索性不打扰了,等会儿合计一下我把一些以前惯用的资料和关系给你转移一下。”
南宸愣了一下:“谢谢。”
“无妨,”泉奈将双手交叠放在茶几上,“毕竟我已经死过一次啦,现在是你们的世界。”
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锋芒毕露却温柔的笑:“未来这种东西,该握在你们的掌心。”
“自然。”
“那必须的。”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笑着应下了声。
——画面一转,来到了宇智波族地。
刚从暗部回来的鼬被人请到了训练场上。
他看到了刺目的血。
十多名族人的尸体就这么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有年轻人有中年人也有老人。
都是熟悉的脸。
却都看不出一点熟悉的模样。
没有笑没有泪。
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
一张张苍白的脸凝固成灰质的雕塑,没有生机。
富岳就站在一旁,手里的苦无还在往下滴着血。
那些被死亡窃取了躯壳的陌生的躯体里面还有几位一直很照顾孩子的族老。
鼬下意识想走上去,去扶起他们,去挡住那些空洞,却被母亲一把拽住了手。
“别。”
美琴遮住他的眼睛,轻声却严厉地制止。
“那么截至目前,所有软弱的投降派都已被清除。”
有人在洋洋得意地说些什么,传到耳朵里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朦朦胧胧的,混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为什么…这样为了权力连亲人都…”
剩下的话被掩在母亲温暖的掌心。
“嘘——,鼬,妈妈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渐渐地散去了。
红色的太阳已经坠落在不可及的深渊,只有几缕黯淡的云霞还在那苟延残喘。
美琴松开了手。
三枚勾玉在鼬大睁的眼睛里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