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又打趣了怀蓉几句。
忽然上官亭又笑道,“如今文崎的亲事已经算是定了下来,我心里也就只有玫丫头和珏丫头两个的亲事还牵挂着,不知道日后是要嫁去谁家呢。母妃既然给文崎做了主,以后也就给她们两个拿个主意。我想着这门当户对的人才,除了母妃,谁还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封氏笑道,“你当真听我的?如了你的意也就罢了,若是不如你的意,你还不知道要和我怎样闹起来呢。这我也不是没有经过,早就想明白了。”
封氏说的乃是当初要把清玫指给苏衡的事,上官亭不过一笑,只道,“母妃也是知道玫丫头的脾性的,若是自己眼里瞧不上的,谁做主也是没有用的。别说是我们这做父母的说不上话,母妃的话,她也未必就愿意都听着呢。”
封氏点头道,“你这丫头和你是一个模子,都是这样的倔强性子。”说着忽然指着董徽笑道,“依我看,你家两个哥哥就很好。我倒是想着,不如就把玫儿和珏儿,一起嫁去你们家里。如此一来,她们姐妹两个也就不必分离,还能在一处呢。姑嫂之间不必说,也能和和睦睦,不消咱们操一点心。”说着又对上官亭道,“长郡主瞧着我这主意如何?你这两个丫头的亲事,我想着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妥当的了。”
上官亭笑道,“我是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是这话我也做不得主,母妃只管自己问玫丫头和珏丫头去。还有母妃也不问清楚了再来说这话,若是别人董徽丫头心里不乐意,咱们岂不是落得难堪么。”
封氏便笑道,“你们瞧着好不好?若是好了,就叫董徽丫头替她两个哥哥做了主,也就罢了。我想着董丫头的心思,势必和我是一样的。”
青罗见这一番问答,心里微微觉得奇怪。上一回封氏要把清玫指给苏衡,分明是和上官亭闹得不欢而散,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颜面。以青罗自己的忖度,从此以后清玫的婚事,封氏是再也不会问的,问了彼此想起旧事,也都会觉得难堪。这一回,怎么又把清玫甚至于清珏的婚事遮掩搁在明面上说呢?虽说是家常说说闲话,究竟牵扯到董徽家的两个哥哥,也不能随便就取笑的。何况瞧着封氏和上官亭言语神情,倒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还处处拉上董徽一起帮腔,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主意。
只听董徽闻言笑道,“哥哥的婚事,我这做妹妹的哪里能做的了主呢?只是我私心里想着,若是能有这样的两位嫂嫂,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若是两位妹妹乐意,我这就回去和哥哥们说。”忽然又笑道,“只是有一样儿,玫丫头和珏丫头分明都比我小,却要叫嫂嫂,我心里倒是有些不乐意呢。若不是两位妹妹和我亲厚,换了旁人,我自然是不依的。如今既然太妃和长郡主都说了话,我也只好忍着这委屈了。”
封氏便又笑问清玫和清珏道,“你瞧着人家董徽丫头,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们姐妹两个的主意又是如何?”
清玫听了董徽的话正笑着,听了封氏的问话,却又昂了头道,“太妃和母亲都不必说,我是不会依的。董家的两位哥哥虽然好,我却也只当做哥哥来看的。或者等哪一日我自己有了什么心上人,就自会来和太妃说的,这会子大可不必忙着来问。”说着又对清珏笑道,“你若是心里愿意,倒是大可以如此。有董徽姐姐和你做伴儿,也不至于太寂寞。”
清珏闻言红了脸,半晌才道,“姐姐是不怕人打趣儿的,何苦拉上我呢。”
众人瞧着清珏那模样,倒是真害羞了起来。素来知道清珏是个静默羞涩的性子,如此也不好再说了。
封氏和上官亭两个也只好作罢,只对着清玫道,“如今纵得你愈发什么话都敢说了,也不知道害臊。这话若不是在家里头说,传出去给外人听见,也不知道你是大家的小姐,还是乡下的丫头呢。”
清玫却昂起头道,“这有什么呢。当初若不是大姐姐自己出来,说是对王妃的哥哥一见倾心,又哪里有今日的好姻缘呢?咱们西疆的女子,原本都是随性无拘的,都是被这深宅大院约束了性情。我这样天真自在的,倒成了异数,真真好笑。”
众人闻言一怔,转而都笑起来,上官亭也笑道,“这话说的倒是有趣,真真是我的女儿了。也罢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愿再管了,就由得你罢了。”
众人不再纠缠于清玫姐妹的亲事,也不再讨论怀蓉刚刚定下的这一门姻亲,又一阵是闲话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