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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犯胡兵 未料深宫生变故(下)

他苦劝:“可我们如今并无证据啊!一旦神皇下令细查,你不为自身担心?!”

“我担心!可我更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已然向二张宣战,我不可能不战而言败,他们本一无所有,而我若是输了,大唐复国恐再无望!攸暨,你想想我们这十余年所付出的,我怎能允许自己功败垂成?”

知我态度坚决,他长叹一声,不再多劝,沉默着为我研墨。

待我写毕,攸暨问道:“下一步欲如何?”

我张望那些被自己脱下的衣物:“自然是将它们在城内传播。”

“你呀你!”

他把我推回温暖的床上,道:“房外冷如冰窖,你何必自讨苦吃?”

“这可是机密之事,关乎性命,难道要交于府中家奴去做?!”我瞪他。

他揉着太阳穴,颇无奈道:“月晚,你眼中何时才能有我?莫说酷暑寒冬,便是佛经里说的那劳什子刀山火海,我也甘心为你去闯!”

我主动为他更衣,他轻揽我的腰看我做这一切,偶尔低头吻我的额。

我忍笑故意问他:“诶,又冷又黑,还有巡夜的卫兵,你难道不怕?”

他颇无所谓:“此时风大,随便寻个地方把纸撒了,很快便能传播甚广。若遇卫兵,我便道自己做错事被你赶出了府,谁有胆敢来问你是否属实?”

“也对。”

次日,城北各坊内惊现无数尺宽的纸张,上书同样大字,张氏兄弟意图反周。各坊的武侯们搜集了全部的传单,纷纷上交洛阳令。洛阳令不敢大意,尽数送入宫中呈武媚御览。

一连三日,宫中不见任何消息传出。我心中憋了好大一口闷气,只求上苍能早日助我们除去二张。

攸暨道:“此等男宠或可恃宠而骄,谋反则未必。我想这也正是神皇的想法。”

“你竟是支持哪一派?”,我气呼呼道:“你倒是不怕死,竟敢揣测圣意!”

他哈哈大笑:“那夜你我一同去,你叫苦不迭,几乎被冻出大病,终却一事无成,你到底是气我还是气自己?”

“哼,我偏不信!”

为了达到目的,我们不断的宣传二张有谋反意图,足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捏造人证、物证。经过考虑,武媚也曾令宰相韦承庆、司刑卿崔神庆与宋璟等人推鞫,过程一波三折,然而最后并不曾撼动二张分毫。

似乎真如武攸暨所言,男宠在武媚的眼中只是一群仗势作威作福之徒,绝不会有心谋反。

“月晚?月晚!接旨啊!”

见我不为所动,武攸暨不免焦急,于是小声提醒。因十分怀疑,我没有立刻接过宫人手中的黄纸。

“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是真的?!”

宫人对我的举动感到讶异,他小心翼翼道:“奴婢不敢误传圣意,请公主接旨自观之。”

“我不信!”

抛开一切繁文缛节,我抓过圣旨急切的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墨字。有宫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想我对圣旨竟如此不尊。

心下已有眉目,我冷静的问宣旨宫人:“可是上官娘子将此交由你?或是神皇亲手?”

“乃上官娘子。”

“那么,邺国公兄弟今日可在迎仙宫?”

宫中又是吃惊,道:“这。。。二位贵人一直居于宫中,自去岁神皇患病至今,这您。。。您应早有耳闻。”

“也对,是我多问。好,你回宫吧。我必遵旨。”

“是。”

一行人才走,当着敬颜与崇敏的面,我暴躁的挥手,急匆匆道:“这圣旨有问题!它一定有问题!攸暨,你应记得前日上元灯节,阿娘的精神格外好,我们一同赏灯,其乐融融。怎会今日便又复发?还说什么恐贼人趁势作乱,令我们足不出府?!借口!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攸暨也深感不安,却只得安慰我说:“也许。。。是我们多虑,毕竟,宫人曾言此乃上官娘子所予!”

“那又如何?!”,我焦急道:“婉姐姐只是弱质女流,阿娘年事已高,二张若是发难,她们只能任人摆布!”

崇敏拉我衣袖,小声问我:“阿娘,可是朝中。。。有事?”

十四岁的少年并非不懂事的幼童,二张气焰嚣张他也是早有耳闻的,稍一联想便能猜出一二,他只是不敢深想。

我严肃地对敬颜和崇敏道:“不错,朝中要出事了,最坏的结果,我们都会死。”

“月晚!”

攸暨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不听,对他正色道:“他们是皇族,其实他们每天都在与死亡面对,他们往昔只是从不知道这一事实罢了,今天,我必须清楚的告诉他们!”

“阿娘请讲!”,敬颜表情分外认真:“此时此刻,我与弟弟应如何做?”

我牵起两个孩子的手交叠在一起:“颜儿,保护弟弟,也保护好自己,待在我们的家里,若有风雨来,让阿娘与阿耶为你们遮挡!”

转而又问攸暨:“梁王宫近日可有消息?!”

攸暨一摊双手:“不曾有任何消息!不过我想,兴许现下他也得了同样旨意。哦,也难说,也许陛下独想召见他,他毕竟乃我武家家长,多年得神皇器重,总要与他商议政事。”

“若有要事,神皇自然会与梁王商议,可我只怕,也许梁王仍自由如常,也许。。。他亦被圣旨禁足,而在这道圣旨之后,还会有更糟糕的。。。唉。”

我招呼众人先回后堂取暖,正是午膳时间,大家都无胃口。我沉思片刻,终于拿定主意。

“池飞,你亲自去府门外,看是否有兵士把守太平府。”

“是。”

池飞才走,攸暨慌道:“难道你怀疑。。。我们已被人?这不可能!小小男宠,他不敢!”

“神皇久病,只有他们在旁侍奉。谁都清楚,一旦神皇归天,这江山便是太子的,而二张欠了太子夫妇四条人命,你觉得太子会饶了二张?你以为他们不会趁机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攸暨仍不敢信,他连连摇头。

我道:“猛兽在末路之际,常会反扑猎人,尽最后的力气为自己拼一个生的希望。你们男人喜狩猎,这道理你比我懂。或生,或引颈就戮,或与猎人同归于尽。你来说一说,哪个选择是他们最不会做的?”

敬颜和崇敏一直很安静地听我们说话,崇敏忽然插话:“阿娘,我。。。不想死。”

攸暨其实很为孩子心疼,但他不愿表露,于是生气似的瞪了崇敏一眼。

“敏儿,如果我们的结局只有一死,那我们也要保持尊严而死,不应辱没我们的姓氏。”

池飞探得回来的消息好坏参半,好的是府外并无重兵围困,也许二张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行事,怕全城都猜出宫中出了事;坏的是不过片刻功夫,池飞已经见到了四列巡逻的士兵经过府外,如此频繁的派遣士兵巡逻,显然,有人要确保城内一切正常,尽在他的掌握。

这些在全城巡逻的士兵究竟是敌是友?若是友,那身在宫中的二张是否已然洞悉了危险的逼近?张柬之等人是否已制定了天衣无缝的行动之策?

翌日,崇敏因风寒患疾,我在卧房陪着孩子,敬颜坐在一旁愁眉不展。我知她的心事,想了想,我开始同他们讲起我所亲生经历过的一次次宫廷动荡,还有在她出生前及年幼时发生过的一场场流血牺牲。

“死亡并不可怕。”

最后,敬颜竟如是说。

我微惊:“死亡是可怕的,你的亲人、朋友都会因你的死亡而悲伤,因为世上再无此人!”

她道:“可死亡是一个新的开始,再经轮回,也许我们会重获平安祥和。”

同样的一句话,时隔十七年后被第二个人告知,这种感觉实在令人奇妙。

日将西沉,宫中有旨,宣我入宫侍疾。接旨后,我平静的回房更衣。身后,攸暨一直强忍情绪。

忽然,他怒喝:“不许进宫!宣你入宫的人是张易之!”

“终于,你信了,”,我竟笑了出来:“你瞧,你总说他只是个男宠,但你忘了,他原同我们一样,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他当初本就为权力而来,只是他如今想要的更多!”

攸暨拽着我的臂不准我继续准备:“既知前方是陷阱,为何仍不予避开?!”

“我无法避开!”,我忍住伤心,:“这就是陷阱,是张易之给我的试探,然而我却不能不去,阿娘仍在宫中,没有人知道她如今的情况,我总要。。。亲眼看过才能安心。”

他张臂抱住我:“可你未必能见到神皇!不要去,月晚!”

“我都明白。可又能如何?宣旨的宫人一路跟随你我至起居院,目的只为看住我,分明。。。张易之至少已控制了迎仙宫!攸暨,保护好孩子们!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如今全部都告诉你,你务必牢记,千万不可出错!”

天边已黑,攸暨与我挽臂出府。风很大,气温极低。

我笑说:“眼前场景,你我不久前曾经历。”

他’唔’了一声,有浓重的鼻音。

到了马车前,我拉开他的手,柔声道:“快些回府,太冷了。敏儿还病着,你要仔细照顾他。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如若出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我转身欲走,他却拉住了我的腕,看他满眼不舍,终是泪下。

“回去,攸暨,求你回去吧。”

他双唇微颤,低声道:“非得如此?”

“非得如此!”

马车启程,不敢开窗,我再未看他一眼。

曾十分熟悉的一段路途,忽觉变长,忽觉变短,不变的是自己的不安心跳。宫门外下车,冬夜里的宿守士兵若尊尊雕像,保卫着天子的宫殿。

我缓步走着,故意停下脚步,问一旁的陌生士兵:“孰人部下?”

士兵不答,只因他并无义务向我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回答问题。

宫人陪笑道:“贵人因何问他?”

听了宫人对我的称谓,我心里的不安更重。显然 ,张易之不希望被别人知晓我奉旨入宫一事。

我道:“哼,金吾卫们的脾气倒是不小!”

那士兵神色微变,我心说看来此人并非金吾卫,张易之究竟换了谁的人马来宿守宫门。

“贵人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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