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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洛妃怨

“真真好事之徒。”

二人只对视一瞬,我仍旧不与他争论,立刻登上马车。万万没想到,我一晃神的工夫,竟被崇简给溜下车去,柳意惊呼时,那臭小子已窜出了两丈远。

我着急忙慌的吩咐家奴去抓人,一道紫色身影自我窗口掠过。崇简挥着不足尺长的佩饰匕首直朝向那肥和尚而去,被其余贼秃看见,有两人迅速上前拦截,一人踹飞匕首,另一人竟踹在了崇简的胸口。

我看在眼里如何能不心疼,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而下一秒,踹了崇简的人也得到了报应,武攸暨飞起一脚,那和尚便直挺挺的躺倒在地,粗喘着没劲儿喊疼。

“无事?!” 攸暨欲搀扶侧卧在地的崇简,试探着抚崇简的心口。

崇简是惊吓大过了疼痛,毕竟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他怔怔的看着攸暨:“阿叔。。。我。。。我。。。阿叔。。。我。”

七八丈的一段路,我走的是心急火燎,也不敢去抱崇简,先问他哪里摔疼了。

“让娘看一看。” 我忍不住落了泪,顾及天寒风疾,只敢解开他一二寸衣襟观瞧,万幸心口处的肌肤不红不肿,他自己也说不觉痛楚。

“阿娘!” 紧搂着我,崇简这才感觉到后怕,又因周围人多眼杂,失了这么大的面子,也很是羞恼。

周矩看清是攸暨,满面喜色,连声夸赞英勇云云。

攸暨摆手:“周御史言重,某是见不得旁人管教自家儿郎。”

接着,周矩又问候了我,打量着撅嘴抹泪的崇简:“可是秃奴伤了郢国公?”

我没心情搭理旁人,敷衍道:“儿本娘亲身上肉,秃奴那一脚,险些要去我半条命,御史又何需问?”

我搀着崇简回马车,耳听攸暨厉声吩咐家奴回府点齐百人,要把和尚一一踢进洛水里。

“看白马寺主敢不敢来捞他这徒子徒孙!”

“我要去!阿娘,儿也要去!”。崇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扭身便要去凑热闹。

我瞪着熊孩子:“阿娘不许!一切都听你阿叔安排!”

俗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肥和尚本就因攸暨与我的身份而暗生忌惮之意,再看攸暨放言要攒人火拼,无疑是个不要命的主儿,肥和尚无心应战,招呼一众凶顽,或骑马或骑驴或腿儿着,呼呼啦啦的散去了。路自然也就不堵了。

坐在重新启程的马车里,我搂着崇简,头脑涨痛,一个字也不想说。三个小不点一直趴在窗口张望,并没有看懂,七嘴八舌的问崇简,任他吹牛不上税。

燕氏早就赶来同乘,她也怕崇简受伤:“幸亏阿弟出手及时,没教那贼秃占了第二回便宜。”

我尚不能放心,轻手轻脚地按抚崇简的心口和四肢,不停的问他疼不疼:“是啊,比攸暨身手厉害的没有胆气,比攸暨更富胆气的又没有好身手。”

崇简还要逞强:“便是没有阿叔帮我,我也能躲开第二脚。”

“胡白!”,我轻捏他脸蛋:“如何躲开?学着滚地虫一般滚来滚去么!薛崇简,你虽年少,却担着薛家的颜面啊!再敢有今日冲动,阿娘必严惩!”

崇简趴在我怀里,不甘心的嘟囔:“阿耶若还在世,断不会任那帮秃奴为非作歹。”

我晓得自己方才说了重话,便软了口气:“是,是,你阿耶乃是正派又坚卓的君子,他不会屈服于秃奴们,但他绝不忍见你受伤,懂了么?”

说着说着,我险些哭出声来,如果薛绍当年肯向冯小宝求饶伏低,是不是就能逃过必死的结局。

燕氏心中明白六七分,岔开了话题:“今日之事,周御史必会据实弹劾白马寺主。”

我还没接话,崇简气呼呼的嚷道:“不需甚么御史,我进宫后便教阿婆为我做主!”

若无燕氏,我便由着崇简了,他这股子倔劲也是随根儿的,但凡他打定了主意,任谁劝都没用,可燕氏正在车内,我不得不管教一二,免得传进武家人耳朵里,误会崇简个性蛮横,而我又不加管教,总归不是好事。

“你欲上疏言事不成?!” 我冷脸呵斥崇简。

燕氏笑着打圆场:“少年意气,你听了便罢,莫记在心间。”

我抚着心口,摇头诉苦:“他生就是来同我讨债的,我很是羡慕阿嫂呢。”

咱有一说一,都道武攸宁此人贪图金玉,但他治家还是很有一套的,无论儿女都谨守本份礼教,当妈的也就省心了。

好容易过了洛河三桥,车至左掖门外停下,却又遇一出好戏。隔着三四丈远呢,便听那帮闹事秃驴的头子——冯小宝正叫嚷辱骂,而此一刻的 ‘受害者’是把守宫门的禁军,无论勋贵之后还是门荫子弟,都只有吞声忍气的份儿,八尺高的壮男儿,个个手攥利刃,却是不敢亮剑。

数十辆马车愈行愈近,冯小宝那厮也听见了动静,只等各车都停了,他暂收了唾沫星子,轻佻地指了指最前方的宝马香车,直呼武三思名讳,教他麻溜儿的下车来拜自己。

燕氏臊红了脸,几乎咬牙恨道:“眼下神皇对这汉子不复宠信,可阿谁能不记得当初他武家兄弟是如何为他牵马执缰,匍匐礼谒,我每每想起。。。唉,真真憋屈啊。”

燕氏愤恼更多是因自家爷们儿软骨头,让她抬不起头来,而我对冯小宝只有恨,我发过誓,但遇机缘,我一定会亲手结果冯小宝,我会让他承受万倍于薛绍的痛苦后而死,无论世人如何评论。

武三思一味的龟缩避见,冯小宝便在他窗下跺脚骂街,却是不见效,他视线在附近扫了两圈,又唤起了延安公主,我估计延安公主已然后悔承恩入宫,悔的肠子都青透了。本是她入幕之宾,今却是她喉中之鲠,多么讽刺。

“哟,梁王躲我,公主也要躲么?!当年亲着热着,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在帐中厮混,剪了发丝亲手逢在我小衫里,公主竟都忘了不成?我的好阿娍,你还不来见你的冯郎么?!”

大家本是过来人,可听着他毫不避人的宣扬与延安公主的那些旧事,画面感极强,都万分尴尬。

偏崇简这半大小子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问柳意:“姨姨,延安公主如何与那秃奴厮混?她怎敢毁发赠他?她为何赠他发丝?”

柳意采取下策中的上策,索性装聋作哑,我直想拿手帕塞进崇简嘴里:“混人吐的混话你竟也信了?不准多嘴,该教你知晓时,阿娘自会告诉你!”

众人皆束手无策,眼看冯小宝就要强行登车去拽出延安公主,恰一队军士疾驰而来,为首之人口中尊称 ‘薛师’,下马行礼,口称是奉武媚之令,请冯小宝暂还白马寺,她另有旨意。

“你是谁家马脸小子,”,冯小宝不肯听话下车,屁股一沉,就坐在了车辕上,也不拿正眼看那年轻将官:“也配为神皇宣令?”

其实那将官的脸只是比常人稍长了一点,却被骂作是马脸,也不敢流露愠色,反而更加谦卑:“回薛师,下官左卫长史杨嘉本,御命颁下,嘉本不敢辞。”

燕氏对我道:“这嘉本乃观王曾孙。”

我点点头:“我晓得,宫禁事大,神皇向来委任自家人。神皇命杨家表弟来退秃奴,是给他留着颜面呢。”

当然也是给她自己留面子。

听他自称姓杨,冯小宝也能猜出他是宗亲,可他哪里又会在乎?仍无退意。

“回宫,你速去复旨吧,便说,”,冯小宝不怀好意的笑了,对焦灼不安的杨嘉本道:“便说小宝久思神皇,如若神皇今日未宣见沈御医,便教我入内参拜!”

我发誓,我清楚的看到杨嘉本的腮帮子比先前突出了一点,分明是强咬后槽牙忍怒不发。这般复命,即便武媚明辨是非不降罪,旁人定会笑他对冯小宝百依百顺,活脱脱的瓜怂一个。可若不尽快赶走冯小宝,继续在宫门僵持不下,最后丢脸的还是武媚啊。

我不禁沉叹一声,思量再三,请柳意和燕氏带着孩子们先行入宫,直等她们都进了宫门,我徐徐的步下马车,如我所料,冯小宝不再戏弄倒霉的杨嘉本,不带任何犹豫便跳下了延安公主的马车,大踏步朝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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