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通慧化相佛体自感受到侵扰,陡然佛光炽盛,自劫尘心口逼出一股浓热灼烧气焰,化解了冻结的经脉,而倒刺却依然在射出冷气,席卷蔓延全身,外冷内热双层折磨在体内不断交织翻滚。
劫尘如置炼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瞳失控的收缩,身躯仿佛灼痛刀割。
体内喷涌的热气得不到宣泄,被阻滞在席卷笼罩的冷冰之下,劫尘清晰的意识突然被交织的冰火吞噬,僵冷包裹下红胀的躯体如傀儡一般缓缓放下脚,站起身子,空洞无神的双眸缓缓转向中央祭台方向,举步前行。
在另一侧探查的咎殃,无意回眸望去,心脏骤然一缩,骇惧的神色恢复真身,飞步奔去死死抱住了她,死劲儿摇晃。
“劫尘!快醒醒!你要做什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劫尘闻声不入,双臂陡然提功,狂暴骇人功力震得咎殃呕血倒在了地上。
咎殃眸光一惊,更深的恐惧袭来,她功力怎会突然间这么如此之高!
劫尘无知无觉踏上距地一丈之高的祭台,虔诚俯身三跪九拜后,缓缓起身恭顺地横躺在平滑的祭台之上。
祭台之上的圣灵感受到喷涌浩然的佛气和厉气纠缠,瞬间异光紧紧包裹住劫尘,期间夹杂的绿光电闪疾过,划开了劫尘张开的手腕,腕中鲜血急速被祭台吸收。
咎殃看得清清楚楚,眸色急痛怒忧,飞奔而上的身影却是被祭台陡盛的刺目光芒纠缠定在了台下,分毫移动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劫尘怎会突然变成这般!劫尘!你快醒醒啊!
劫尘空洞的双眸随着腕间鲜血缓缓流出,渐渐恢复了神识,而恢复正常的人却是站在一片荒芜之地,遍地死气,没有一丝生机,只有一道看不到尽头的足迹。
静辽无声的所在突然横空回荡起一声虚无飘渺惊诧震惊之音,
“拥有佛体的地之厉!吾千思万率,没想到终究还是留下了疏漏,”
劫尘眸光不解闪了闪,手不觉按在了剑上。“你是什么人!怎会知道吾的身份!”
声音突然低沉,似有自责,半晌后才缓和了音色继续道:“劫尘,莫怕,吾是荒神!你在祭台灵识幻境之内!方才那跟骨刺是吾葬于此地时刻意留下,以导引来此的佛者进入这里。”
“神祖!”劫尘一震,难以置信俯身行礼,“导引佛者?难道只有佛体才能进入?”
“无须震惊,起来吧,吾是久远前的一丝灵识,你看不到吾!只有佛者能进入,吾未料到
……罢了,
你沿着地上的脚印向前走,便可离开此灵识幻境!那是天之佛曾经走过的足迹,一直走下去你会看到一些情形,把它们全部铭记在心即可,绝不能向任何人说出,除非那人必死无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劫尘怔了一怔,急促问道:“天之佛!她亦来过此地?”
“千年之前”
飘渺之音一顿后,严肃道:“你必须记住吾今日之言。天之佛的出现和未来归途,皆是天命定数,没有人可更改。她千年前已然于此做出了选择。那是厉族和苍生之幸,更是天命所定!今日你所见之后,不得为一己私情,阻挠干扰她,毁了厉族苍生,你只需在她需要时,为她创造时机,让她完成最后天命!”
“吾!”劫尘拧眉,眸底疑惑更甚,她到底做出了什么抉择?她是什么天命?
抬眸望着一望无际的绵延脚印,劫尘不假思索踏上,抉择她自有判断!答案她也一定要找到!
感受到了劫尘心绪,虚无之音突然沉下了嗓音,
“劫尘,吾之命令,不得违背!”
劫尘步子微顿,眸光闪过一丝凝重,神祖之怒,她知,但因此更能推测出大嫂的抉择定然有问题!
看着她挺拔卓然的身影消失在荒芜之地后,另一个略显柔和的飘渺女子嗓音音突然现出,
“如此言语,你私心太过!”
沉霸之音,不暇稍待接过话头,“有着你吾血脉延续的八厉和楼至韦驮,如何抉择?”
柔和之音一窒,沉默半晌后,叹息,“若是能两全……楼至韦驮她不该是天地不存的结局!”
浑厚稳重嗓音顿了半晌后,吐出一直萦绕心头的另一种情形:“你不知,苍生和厉族劫后存活后的未来,连吾亦无法看到……”
讶异的嗓音,“你的意思?”
“离开吧!灵识损耗你的身体!”
……
咎殃心惊胆战看着劫尘手腕上鲜血越流越多,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怒恨交加地瞪着祭台,恨不得把它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