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阴界与苦境接壤之无向经纬,自从鸿蒙气团被欲求长生不死掌控天下的血傀师操纵而成,便是一片荒芜,疏少人迹,然今日荒凉之地却是聚集了气势沛然,身配宝剑利锋气质各异之四人。
缎君衡神色肃然,眸底敛着一抹凝重,看着应自己号召如约前来的元种八厉之一水之厉冰无漪,月藏锋,剑布衣三名高超剑者,眉间不觉拧了拧,只差天之佛楼至韦驮!
冰无漪扫过已然与自己熟识的月藏锋、剑布衣二人,推算时辰,抬眸看向缎君衡:“这第四个人,缎君衡,已到这关键时候,你该告知我们是谁了?”
缎君衡抬眸,启唇刚要说,眼前却猛然惊现浩瀚佛光,摄人心魄,在场四人皆不由一怔!
冰无漪戏笑的眸色骤然一变,眸底迅疾闪过一丝积淀千年的沉怨。
天之佛楼至韦驮!竟然是你!
真是可笑!吾居然还有与你并肩处事的一天!
距离他最近的剑布衣眸光顿了顿,惊疑暗起,冰无漪与天之佛有何怨仇?向来玩世不恭的他怎会露出这种情绪?
佛光闪烁中升起一股缭绕白气,一个庄严圣洁身影自佛光中缓缓步出。
缎君衡心下顿松,眸底一丝喜悦闪过,开口道:“天之佛!你来了!”
天之厉轻“嗯”一声,抬眸扫过今日共事之人。
中阴界之御笔侯月藏锋。
咎殃!
天之厉眸底微诧,他本应和劫尘在异诞之脉,怎会也在此处?
眸光闪了闪,视线最后却是定在了他被封印时有过几言相交的剑布衣身上,一抹凝重倏然闪过。
自己被封印时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竟好似对厉佛未来之事了如指掌,可恨他亦失忆,若不然从他口中便能探知楼至所为一切背后之因。
剑布衣见天之佛眸光若有所思的定在自己身上,眸光一闪,出声道:“天之佛,吾有何处让佛者疑问,佛者言明,吾定坦然相告。”
冰无漪闻言身子携风一转,一手猛得勾住了剑布衣的脖子,双眼紧紧盯着他正气十足的眼睛,语重心长道:“穷酸布衣,吾几日不在你身边,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便又犯了,堂堂天佛原乡最高象征,庄严倨傲,天下尽握,怎会需要你这外族野蛮蝼蚁之助,该助也是让苦境之人助,省得她哪日翻脸无情,将你封印个千年万年,吾岂不是还要替你看守你那寒酸破窑!”
缎君衡听水之厉冰无漪言语藏刀,明劝暗讽之言,眸色动了动,不觉望向天之佛,开口截断了他的话:“天之佛,他亦是记忆有所缺漏之人,莫将他之话放在心上!”
天之佛被穷凶极恶的追杀围困所逼,行事渐趋极端,此时千万不可出了纰漏!
“缎君衡,省下多余的劝解,破解鸿蒙吧!” 天之厉眸光平静无波,一派庄严肃穆。
心底却是无奈一叹,咎殃!当初你和劫尘是最先认可楼至之人!可如今,因吾被封之故,你们却是最恨她之人……
吾不愿看到你们背负千年怨恨至今,楼至所为定有她之缘由,你们敌对吾最不愿看到。吾已在她身上下了王厉之印,你们不可能伤到她,他亦伤不了你们。吾不会强加自己意志于你们,希望你们自己想通!
天之厉话音一落,冰无漪暂时收敛了心底的不甘,肃然望向缎君衡。
缎君衡一一详细分配,让他们各自站定无向经纬四个方位。
东者,天之佛楼至韦驮。
南者,剑布衣。
北者,冰无漪。
西者,月藏锋
。
交代一毙,四人毫不迟疑登时旋身而起,化光疾驰,各自就位待命,只待中阴界中之人率先寻出阻塞通道的鸿蒙气团破绽,破绽出现之刻,即是四人出手之时。
缎君衡卓立无罪墙之内,凝眉注视着局势演变,只待夜晚噬人红潮出现之时运用自身功体灵力暂阻它们肆虐,为四人破解鸿蒙气团争得更多时间亦起保护之意。
天之厉伫立东方宫位,凝视眼前气流翻滚涌动的鸿蒙气团,神色倏然一变,
这些千年前的封杀剑招怎会历经千年后留存此处?
心头顿起波澜,天之厉眸光一敛,脑中记忆倒溯千年前二人因之离别千年的那一日,是何缘由导致。
“楼至!”“哈哈哈!好个天之佛楼至韦驮!”
天之佛冷眼相视,对天之厉震惊后猛然冷意森森仰天长笑的恨意无动于衷,高举手中宝剑奥义吠陀,直指他命脉之处,“今日,你之末路!”
天之厉长笑过后,神色倏然回复了曾经与天之佛敌对时的冷硬,淡淡扫过眼前天之佛所召来的四位苦境顶尖剑者,“这便是你预谋如此之久召集的人,五剑齐鸣是吗?”
天之佛佛指微动,倨傲冷肃:“正是你之死地!”
水之厉咎殃和地之厉劫尘震骇痛心地看着倏然变化的天之厉,眼看天之佛之剑顷刻间便要取他之性命,利声惊吼:“大哥!”
天之厉神色一凝,双掌岿然击地,起招万魔独天无神迹引动无上暗能,瞬间天地噤声,洪荒破碎,一击,手握四剑之人登时气血翻涌,呕血而退。
独独距离他最近的五剑之一天之佛却毫发无伤。
天之佛心头紧缩苦涩翻涌,却别无选择只能冷然敌视眼前手下留招的天之厉。
双眸一闭,猛提功体,祭招无量光寂,佛耀大千,沛然佛力涌向手中剑奥义吠陀,剑身倏然嗡嗡争鸣,吸引其他四剑相与齐鸣,顿时开启无上玄黄阵法,阵势浑然天成,将厉族千古王者天之厉围困阵中。
元种八厉其他人见状,神色骇变,怒声恨道:“大哥!”
你怎能还对她手下留情!
登时齐齐出招攻向天之佛,欲助天之厉脱困,其他四剑见状倏然移身变位,四剑交闪鸣动与八厉相抗,极招交汇,惊城扬爆,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