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雨滂沱,天地间漆黑一片,开封府外的鸣冤鼓在雷电霹雳中被击响了,夹杂在浑厚的雷声和尖锐的霹雳声中,鼓声是急促的,高亢的,仿佛无数的心脏在律动,无数的喉咙在发出求救的吼声。击鼓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衣衫褴褛,满脸憔悴,但是眼中闪着光,这是期盼被救赎的光。这光使他用尽所有力气,不要命的击着鼓。
值班的衙役走了出来:“状告何人?”
“信州铅山……。”
话音未落,一枝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后背。告状人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鸣冤鼓前。隐藏在暗处的射箭之人瞄准着,射出了第二箭,只见利剑出鞘,雪亮的光芒穿透雨幕,在飞旋的雨花中,准确而迅疾的将箭击落。偷袭之人暗唤不妙,迅速的收起弓箭,消失在漫天大雨中。
展昭蹲下身摸了一下告状人的呼吸,急道:“还活着,把他抬进去,速请公孙先生救治!”
在开封府的厢房内,公孙策拔去伤者的箭矢,抹上伤药,看了看中箭的位置,遗憾的说:“箭上有毒,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让沈晗来。”展昭忙道:“我这就命人去唤她。”
“小鱼儿来也没用,箭矢的位置离心脏很近,毒性迅速蔓延。”他对包拯说:“大人,学生暂时用药让他清醒,让他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包拯悲悯的点点头,在床上的中年汉子清醒时,他和言道:“你是何人?到开封府状告何事?”
汉子努力睁着眼睛,嘴唇哆嗦着问:“您是……包大人?”
“本府是包拯。”
汉子激动地说:“包大人,我可……找到您了。信州铅山县鹅颈山,官府联合□□,强逼……我等采铜私铸铜钱。”
“私铸铜钱?”包拯惊讶失色:“有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是。”汉子艰难的从怀中掏出带血的铜钱,比起官府发行的钱币,这铜钱明显的轻而薄,而且粗糙。
“包大人,我等被骗入山中,日夜……采铜,暗无天日,死于山中兄弟多人。偶有……偷跑出来的,就被抓回去,当强盗砍了头。我是李大狗,在大伙儿帮助下……好容易跑出来,只有开封府才能救……我们。包大人……救命,救救兄弟们……。”
李大狗咽了气,眼睛犹还睁着,还是殷殷盼望拯救的目光。看着这样的目光,包拯展昭等的心里很不好受,展昭紧握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怒道:“丧心病狂,暗无天日。大人,请容许属下即刻往铅山县调查!”
握着这枚带血的铜钱,包拯沉吟道:“展护卫,稍安勿躁。私铸铜钱,将百姓押解于隐僻之山强逼采铜,又诬良为盗,一手遮天随意杀戮,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罪恶昭著!但告状之人被人暗杀于府衙前,看来他们已有防备,我等还是要从长计议,周密计划。”
“是!”
包拯又蹙眉道:“不知信州知府在此事中扮演何种角色?是一无所知还是……。不过听说此人很能干,最近又剿灭一帮游匪,地方上太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