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四个字一出,董遇等都脸色剧变,只听倪熊粗声粗气道:“吴大人,倪熊是除去蛀虫,何来杀人灭口?”
吴育冷笑道:“除去蛀虫?恐怕,”他的目光冷冷扫过董遇等人的脸,道:“更大的蛀虫在后面吧。”
他脸色峻厉,以目视向展昭,道:“熊飞,宣旨。”
展昭示意赵虎擒住倪熊,然后,走至吴育身边,冷冷的看了一眼董遇等人,取出诏旨,宣读道:
朕闻沙门岛积弊深重,人命微贱,特命枢密副使吴育,殿前副指挥使展昭前往沙门岛查明真相,肃清流弊,沙门岛诸监官一切事宜当以吴育展昭为令,如有违者,吴育展昭可便宜行事。钦此
展昭宣读完圣旨后,吴育看着跪着的觳觫着的董遇,隐现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董遇,展大人送过你四个字——好自为之。可惜你没有放在心上,还嚣张得很。起先,我和展大人给了你一点面子,但是你欺诳隐瞒,无所不用。天日昭昭,纸总包不了火。你不要和老夫说,粮仓的事你不知道,童隆的死你不知道。老夫可以给你些时间,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他脸色一紧,喝道:“来人!”
几个校尉站出来,吴育命令道:“倪熊收监。董遇暂时囚禁在星驰厅,静候发落。”
星驰厅在沙门寨最里面朝北的一间厢房,很是冷僻,吴育派人十二个时辰监护他,又命备下纸和笔,道:“董遇,你的罪证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自己写下来,老夫还能酌情从宽。你罪已铸成,可谓罪无可逭。老夫尚存一念之慈,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条生路,你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吴育语重心长,董遇却横眉道:“我没罪,交代什么?”
面对如此横蛮冷硬,毫无心肝的董遇,吴育不禁大怒道:“畜生!真是身披人衣,内中禽兽!难道真的要展大人把你的罪证拿到你面前才做数吗?”
董遇暗想:“展昭上岛才几天,能掌握多少罪证?看来是吴育这老头子的手段,这孤岛与世隔绝,还不是老子的天下?查出些李代桃僵的粮食又能把我怎么样?推到倪熊身上也就是了,其他的能奈我何?”
想到这儿,他大声道:“吴大人,我没做些什么。手下人的事,我怎么知道?粮仓是倪熊分管的,一个人管一摊事,他的事我晓得什么?既不晓得,我能说什么?展大人即使收集了一箩筐的罪证,我也只能告诉你们,不是我董遇做的!”
看着嚣张的他,吴育气得发抖,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禽兽?只见绛色身影一闪,电光火石间,展昭已重重的扇了董遇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牙齿掉落了几颗,满口是血!
“展昭!”他瞪着眼,但是眼里的横蛮之气,已让展昭打落了大半。
“董遇,这记耳光,我是替童隆的冤魂打的!今天如果吴大人和展某学你的手段,早就将你抛尸大海,毁尸灭迹,这里谁敢泄露一个字?!但是,我们知道还有苍天,还有律法,还有道德良心,你再罪大恶极,也要经过审判才能定罪!今日里,展某给你的这个耳光,是让你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在那锐利严厉如利剑一般的目光下,董遇终于不得不低下他狂妄的脑袋,沮丧地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