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缓缓的摇摇头，林碧薇奇道：“不相信，你还去？冲霄楼的机关鬼神莫测，你不是白白送命？”

展昭淡淡笑了笑：“我若不去，他必死无疑。我若去，他还有活着回来的希望。”

林碧薇的手势顿了一顿，道：“你这人——还真怪。不懂。”

展昭沉默片刻，回过头，清亮的眸子看着林碧薇，沉声问道：“王妃有冲霄楼的机关图？”

林碧薇也看着他，刚才的随意，顿时变成了冰雪之色，问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如果王妃有机关图，展昭希望王妃能够帮助展昭，亦是为解救襄阳之苍生，是为大仁大义之举。”展昭望着她，沉静道。

她的语气激烈起来：“展昭，别用什么大仁大义来打动我。我这一生，最不懂的就是仁义两个字。我见到的人，不是利用我，就是玩弄我，我也是个人，生于天地间，可有人以仁义来待我？别人对我不仁不义，我当然要还之以爪牙。我是野兽，你别用什么仁义来给我说教！”

展昭静默片刻，道：“可是你心中，还是有良知的。你今夜救了我。”

“那是我看你顺眼，和仁义没有关系！苍生遭灾，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苍生中的一个，有没有人同情过我？怜惜过我？”她激动的反驳道，按住药箱，胸口起伏不定，显见得想起了什么，满是愤懑。

展昭见她这样，明白无法谈下去。他整理好衣服，道了谢，扶着巨阙，向门外走去。

“慢着！”林碧薇手中拿着一根步摇，道：“这是你刚才从怀中掉出来的。”

那是一根蝴蝶步摇，金丝相缠，用蓝宝石做成蝴蝶的翅膀，颇为精致。是展昭在襄阳一家金银工匠铺中看到，特意为沈晗买的。

展昭欲接过，林碧薇却插在自己的鬓上。看着给沈晗的步摇到她的发上，展昭有淡淡不悦，但神色平静，没有表现出来。林碧薇却敏感的觉得了，自嘲道：“我不配，是不是？”

“王府珍宝何止万千，这一枝小小步摇，王妃定是看不上。”展昭平和道。

她把步摇取下来，托在掌心，看了很久，语气渐渐温和，道：“这是给你娘子买的？”

“是给展昭的未婚妻。”

她的眼神中有一丝怅惘，良久，才道：“她一定很美。”又转向展昭，问道：“容貌比我如何？”

展昭宁静的答道：“王妃国色天香，无人可比。但展昭的未婚妻，在展昭心里，是天下最美的姑娘。”

林碧薇若有所思的望着展昭，然后，将步摇交给他，微微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