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白玉堂接到飞鸽传书,飞速赶到汴梁,与展昭在密室闭关,按照武林秘籍,以上乘内功疗伤。除了正常睡眠,唯有中午和晚上各歇半个时辰。沈晗也就是送两顿饭的工夫,能见到展昭。
和耶律曦的比武,关系到国家荣誉,是开封府上下至高无上的大事。包拯下了死命令,任何事都绝对不能打扰展昭,如有违反,严惩不贷。
沈晗的手抖和头痛,越来越严重。她自己遍翻医书,也实无良策。自己也去外面偷偷瞧了医生,吃了点药,但是基本没有效果。她也想向公孙策打听这两种药物的解毒方法,公孙策刚听到就问她,是谁服用这两种药物。这是有毒之药,常人是不会服用的。看着公孙策的架势,俨然是要刨根究底准备办案了,沈晗吓得赶紧支吾过去,说是医书上看到的,偶然来问问。
金针刺穴,已不能控制手的抖动,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发作,根本无诱因,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这让她十分痛苦。最怕的就是给展昭送饭时发作,以展昭的过人缜密,她不可能支吾过去。幸好,老天保佑,那段时间倒都是平安的。
从厨房中将食盒拎出,往僻静的密室走去,经过长廊,她惊恐地发觉自己的手开始抖动起来。赶紧在长廊的美人靠上坐了下来,将食盒放下,将手死死抵住胸口,但是那颤抖还是一阵阵袭来。她急得六神无主,过了这个时段,展昭和白玉堂就要闭关了,饭就送不进去了。但是双手这样颤抖,她又怎能去送?
正当她惊惶之际,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沈姐姐,你手怎么了?”
是展兰,她疑惑的看着沈晗,走到她身边,捧着她的手问道。
沈晗脸色苍白,勉强微笑道:“兰儿,姐姐手没事。”
“有事的,沈姐姐,你病了。”展兰认真的说:“我瞧你吃饭时手也是抖的,你想忍,但是没忍住。我还看你去瞧大夫了,又一个人在厨房煎药,沈姐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沈晗无奈笑道:“还真像你二叔那样细心,沈姐姐瞒不过你。兰儿,千万不要让二叔知道,二叔的比武是天大的事,沈姐姐只是小事,目前,沈姐姐最担心的就是让二叔瞧出来。”
“沈姐姐,我为你拎食盒,你就站着,把手藏在我身后,和二叔说说话就行了。”展兰善解人意的说道。
沈晗如释重负,喜道:“兰儿,你真聪明。”
展兰恬静一笑,道:“也像二叔,对不对?”
沈晗叹道:“你的性子也像他,沉静,仁厚,善良。”
展兰赧然的一笑,拎起食盒,沈晗欲要站起来,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迫使她又坐下来。看着她将两手紧紧抵住太阳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展兰也急了,在她身边坐下来,着急的问:“沈姐姐,你很不舒服,你到底怎么啦?”
沈晗轻声道:“没关系,这一阵过去就好了。兰儿,麻烦你扶我起来。”
展兰用力将她扶起来,她一手扶着展兰的肩,一手按着额,走得很慢很慢,走不了几步,又蹲了下来。展兰急道:“沈姐姐,你头很痛是不是?”
沈晗闭着眼睛道:“头要……劈开了。”
“那你在这儿歇着,我一人去给二叔和白五叔送饭。”展兰扶着她道。
她摇摇手,轻声道:“你二叔见不到我,要起疑心的。”
“那怎么办?”展兰焦急的说。
沈晗靠着坚强的毅力站起来,睁开双眼,道:“没事,头痛,不是手抖,好忍着的。”
到了展昭那里,展兰发现沈晗果然就忍住了,眸中和脸上,都是明亮的笑容。因为白玉堂在,展昭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白玉堂看见沈晗很亲热。沈晗站在展兰后面,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白玉堂有些纳闷:“小鱼儿好像话少了。”
展昭笑道:“你在城楼上放她一个人跑了,她还敢和你多说话?”
“臭猫,那是给你们制造机会。”白玉堂笑道:“你舍得抓她?”
展昭淡淡一笑,白玉堂又调侃道:“现在两人眼神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