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气得脸都白了,望着屋里阖目昏沉的展昭,她只能很低很低的道:“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想出这个主意来!”
方婉罗羞愧的低下头,但又马上解释:“我见你是太累了,心火上来,人会失眠。我是好心,你别误会。”
沈晗冷冷道:“你的心也太好了。”
方婉罗脸上一片潮红,道:“你千万别告诉展大哥,免得他误会。”
沈晗想了想,叹道:“我不会说的,你是大哥的亲戚,我也不想大哥知道了生气。你赶紧的去抓这两副草药,立刻煎成汤,端来给我喝。”
她说了两种草药,方婉罗略通岐黄,惊道:“你说的两种草药,都是有毒的。现在不觉得,过了些日子,毒会发作的。”
沈晗苦笑道:“现在我只要脑子清醒,别的还顾得上吗?你快去!”
一碗药喝下去,困意终于全消。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展昭的烧能否退下去,下半夜的烧越来越高,人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公孙策也急了,道:“这烧退不下,人就危险了。”
沈晗急道:“我查看过伤口了,伤口没有发炎,好好的啊。”
“就是这种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烧才可怕。”公孙策叹道。
“刚才大哥说胸闷,然后吐了很多血和黄色液体,吐完以后,他说好多了。然后烧也退了不少。没想到半个时辰后,烧又上去了。”沈晗急问道:“先生,是不是这烧和这有关?”
公孙策沉吟半晌,道:“症结也许在这里,胸中有浊液,但是吐不出来。”
沈晗六神无主,胸中的浊液,又不是能够吸出来的。她焦灼的望向公孙策,道:“先生,请你开些清除浊液的药。大哥定是心里闷得很。”
公孙策深叹道:“小鱼儿,现在胸中的浊液出不来,怎么能再喝药呢?这些,都是毒液,排不出来,所以展护卫的烧退不下来。”
“那怎么办?”沈晗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现在没有力气,所以无力咳嗽。要是重重的咳的话,应该能出来。”公孙策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还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病去如抽丝?沈晗脑中灵光一闪,忽的有了主意,俯下身,对展昭道:“大哥,你现在胸中很闷是不是?我将你扶起,然后很轻很轻的帮你拍背,要是小鱼儿拍重了,你就握握我手,我就明白了。”
展昭点点头,沈晗和公孙策合力将他轻轻扶起,让他靠在沈晗怀中,沈晗用两指指关节很轻但很有节奏的叩击他的背部,大约扣了半个时辰,他低声唤道:“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