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紧蹙双眉,久久不语,四周一片寂静,久之,仁宗道:“南御苑射弓,不是逞强斗勇,双方点到为止即可,来使可歇息去。”
耶律曦笑道:“皇帝陛下说的甚是,南御苑射弓,只是个游戏而已。但既然是个花架子,难道大宋连玩个游戏的人都没有吗?”
这话轻薄无礼,群臣皆是怒色,仁宗亦是怒色盈面,片刻,强自压下去,道:“既然来使要求殷切,德用,你陪来使继续下一局。”
“不。”耶律曦环视周围,将目光停在展昭身上片刻,然后,向仁宗道:“皇帝陛下,小王能否斗胆,邀请展护卫一试?早就听说展护卫身怀绝技,小王亦在元旦朝会上一睹展护卫之风采。今日里,想和展护卫切磋一番。”
听得他要和展昭比试,仁宗松了一口气,向展昭笑道:“展护卫。”
展昭恭敬出立,向仁宗行礼道:“微臣在。”
“你陪来使好好尽兴,须得顾大辽颜面。”
“是!”
仁宗此话,让群臣皆微微一笑,都有微哂之意。李昭亮最是忍不住,笑道:“耶律王爷,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和展昭比。到时候,玉津园的出口都找不到了,你可别哭喔。”
听得这话,一阵哄笑声,仁宗忙喝止道:“昭亮不得无礼!”但与曹后,也忍不住相顾而笑。
耶律曦似没有听见一般,神色没有丝毫起伏,转向展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展昭颌首微笑,平静道:“王爷,由你制定比赛规则。”
耶律曦道:“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展大人,你看见这棵香樟树了吗?”
在他们站立处大约前方五十米,有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此时深冬,树木凋零,唯有这几棵香樟树,犹是树叶苍翠。展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宁和的点点头。
“展大人,往常人比赛箭法,都爱射柳。其实这个东西造作的很,你看,冬天又没有柳树,那两根光秃秃的柳条假兮兮的垂着,下面系一块白丝巾作为靶心,那是假得很,就像做戏一样。咱们辽人虽然粗一点,但都是真性子,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虚架子。我早就听说了,展大人是个英雄,想必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他说得还是颇为客气,展昭宁静微笑道:“主随客便,王爷,请说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咱们在香樟树上选两片叶子,涂上红色的颜料,然后,把那两片叶子射下,就算赢了。展大人,你看这个规则你可能接受?当然,如果两人都射下了,那就是皆大欢喜,功德圆满。只是展大人,咱们都是武人,还是骑马射叶,你看如何?”耶律曦问道。
展昭点点头:“悉听尊便。”
“弓箭还是用咱们辽人的弓箭,比宋人的沉重些,但是以展大人的武功来说,那也是小菜一碟,不以为患的。”耶律曦笑道,眼中有狡猾的光芒。
这一丝狡猾没有逃脱展昭的眼睛,他沉吟片刻,目光恬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