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黑亮的眸中满是灿烂的笑意:“就小鱼儿有,别的姑娘都没有,特别是方婉罗,不能有。”
展昭默然一笑,沈晗又显出担忧的神色,道:“大哥,展大嫂今天必对我印象大坏,我也想好好的表现,怎么到头来,又是熬不住了?其实,再熬一点点时间,就好了,是不是?”
“没有。”展昭平静道:“大嫂并没说什么。”
“嘴上不说心里说,还要可怕。”沈晗低头道,忽然又想起什么,显出无比忧虑的神色,道:“大哥,展大嫂他们会不会呆在汴梁一辈子不走了?”
展昭宁和道:“如果大嫂想在汴梁长住,展昭必将倾己所能,侍奉大嫂。”
沈晗顿时惊慌无措,她知道展昭的性子,从不轻许诺言,一定是说到便做到。她急道:“展大嫂要是在汴梁长住,我还有好日子过吗?她看我这样也不顺眼那也讨厌,大哥,我要给她看死的!”
展昭温和笑道:“傻丫头,大嫂如在汴梁长住,会一直住在开封府后衙吗?展昭当然会给她另买住处,你随怎么闹,她也管不到你。”
沈晗方释然微笑,又问道:“大哥,明天你陪展大嫂她们逛哪儿去?金明池吗?”
展昭摇首道:“明日辽国使臣要在南御苑射弓,大哥有职责在身。”
“辽人?”沈晗微微蹙着眉,道:“辽人可真麻烦,小王爷说在元旦朝会上,那个什么耶律曦的就要闹事,幸亏大哥给制住了。”她又担心道:“大哥,你写一首诗压住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用内力在桌子上刻下这么多字?师父说过,用内力很是消耗人的体力,刻了那么多字,一定是很累很累的。”
展昭微微一笑道:“无碍。辽人气焰嚣张,不震震他,他还真以为我朝无人。”又转头对沈晗道:“小鱼儿,那个辽人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在杭州取证,你从西湖里救出一个落水男子?”
“记得啊,那个人个子蛮高大的,还穿着皮袍子。把我拖得好累。”沈晗笑道。
“今日辽国来使就是此人。”
“早知道这人这么坏,就让他淹死在西湖里算了。”沈晗道:“可是一个人的好好坏坏怎么知道呢?但是他脸上又没写着坏人两字,可是如果写了,难道我真的不救他吗?大哥,那我可做不出来。就像知道嫣然姑娘要做伪证,要陷害我,可是当时她就要给张荣组掐死了,我还得救啊。大哥,我觉得有时我还真是傻,聪明劲儿,一点都学不来。”沈晗叹道。
“学聪明了,那就不是小鱼儿了。”展昭温暖笑道。
“学聪明了,就是方婉罗了。”沈晗下句可接得快。
她三句不离方婉罗,展昭只能苦笑。以前听人说过,女人是得罪不起的。沈晗虽然纯真无邪,但是吃起醋来的酸劲,展昭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么大。她说到“方婉罗”,展昭只能沉默,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
“早知道,去陷空岛过年了,在白五哥那里,看着碧绿的海水,和白五哥一起乘着船钓大鱼去,别提多高兴了。谁知道会来个展大嫂,搞得什么兴致都没有。”她情绪低落的说道,忽又想起什么,笑道:“不过,没去陷空岛还是对的,至少能看着大哥。否则等我回来,你就和方婉罗成亲了。”
她左一个“成亲”,右一个“成亲”,展昭不得不道:“小鱼儿,成亲这两个字不能胡乱说。你在大哥面前胡说,说顺口了,到了方姑娘面前,也是脱口而出,闹得人家下不来台,到时候颜面都不好看,多难堪。”
“她才不会难堪呢,你还看不出来,她看似柔柔弱弱,其实厉害着呢。”沈晗不以为然道,又气道:“逛街逛街,尽是挤兑我。”
她虽说得直率,但是一点也没错。展昭也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暗斗,会是这么厉害。饶他随包大人破案多年,也是侦查高手,可是在大嫂和方婉罗的心计前,也是一筹莫展,只能默然一笑。
“大哥,你为什么不和方婉罗说呢?你就表明你的心意,就说身在公门,身不由己。或者说展昭志不在此,或者是提着人头执法,或者是单身一命……。”后面四个字她不敢说了,又出主意道:“或者,大哥,你就和展大嫂这么说,展昭一辈子不想成亲,就想为黎明百姓做点事业。大嫂,你还是带着方婉罗,”她赧然的笑道,害怕展昭责备,放低了声音,小小声道:“回常州吧。”
展昭在她头上虚虚的敲了一个毛栗子,笑道:“就想着大嫂回去,是不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又道:“大哥,你平时做事,很是爽气,就是这件事,你就是拖着不说,你越是拖着,这方婉罗越打主意。你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她才不是这种人呐!”
“好了,大哥的事大哥自己会处理,你别瞎出主意。”展昭笑道。
“不听沈晗言,吃亏在后头!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大哥就是心肠太软!”她急道。
“你以为是大人断案,该断则断?”展昭看她着急的样子,甚感好笑,又叹了口气道:“小鱼儿,你是家中独女,又在山里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可知世上恩义人情,最是纠缠,实在是理不断剪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