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微一笑，和她分吃着，沈晗道：“大哥，大相国寺那儿有一个和尚经营的摊子，那烤猪肉还要好吃。我去吃过一次，味道好得不得了，可是现在那和尚收了几个徒弟，就不自己烤了，味道比以前逊色了些。”

展昭笑道：“你倒是汴梁城里的吃喝活地图。”

她略略羞涩一笑，又从袖子中拿出两根小焰棒，道：“大哥，我们去汴河边把这小烟花放了，可好？”

那是展昭来了以后，白玉堂偷偷递与她的，她藏在袖子里，不敢拿出来。现在见展昭并无责怪她之意，又大着胆子把烟火棒拿出来，充满期望的看着展昭。

展昭拿过烟火棒，面容平静，沈晗忐忑的看着他，却听他道：“从这条巷子有一个岔口，穿出去，便是汴河。”

乌黑的夜里，汴河的水无声的流着，点点星光，和着月光，倒映在河水中，银绸子一般，有匹练的光芒流动。展昭用火石将烟火棒点燃了，与沈晗一人持了一根，只见炫亮的火星，燃成灿烂的光圈，一颗颗的星子，跳跃而出。沈晗调皮的用自己的焰火棒去触展昭手中那一根，两根烟火棒的光芒交杂在一起，如锦上添花，令人眼花缭乱。展昭的唇边，露出孩子一样可爱的笑容，沈晗发出清脆的笑声，看着两根烟火棒落尽绚烂，归于平静，方才惘然而叹道：“白五哥怎么没多给我两根呢？”

此时，天边已有一丝悄悄的鱼肚白，从云层那边淡淡的泛起，沈晗又开心起来：“大哥，我们可以看日出了。”

但见缕缕曙光，从河面上层层而染，半透明的金色，在一层层粼粼的细微幽光中，明亮的袅袅而来，初冬的光，是如此的宁静，舒缓。汴梁，仿佛一幅全新的素绢，冉冉的醒来，又要开始它的生机勃勃，烟火人间。

沈晗抱着双膝，双眸明净，低低道：“大哥，你守护的汴梁，好美。”

她看到展昭的眸中，有沉静而淡泊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看着醒来的汴梁，她忽然觉得，大哥的内心，有多少别人无法读懂的内容，但，大哥，是无需人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