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晚食时分，大家明显的发现展昭和沈晗都不对劲。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饭，但又不像闹别扭。沈晗头要低到饭碗中去了，偶尔抬头，两人眼神接触，相视一笑，沈晗立刻红晕满颊，又把眼神投回饭碗中，认真的吃饭。

张龙是个粗人，闹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看着沈晗沉默，想着平时吃饭都是她的声音，前几天是没有傀儡戏看，不开心的别扭。今天不是看了吗？怎么还是沉默，便笑道：“小鱼儿，傀儡戏好看吗？”

沈晗轻轻作答：“好看的。”

“那讲给张大哥听听，好看在哪里？这一出戏张大哥也没看过。”张龙大大咧咧的问。

“好看就是好看。”沈晗脸颊发烫，双眼依旧看着碗中，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

赵虎道：“还真是奇怪啊，你没看戏时，一直嚷着要看戏。怎么看了戏，问你看了什么，都答不出来。”

“她呀，看得丢了魂了。”马大嫂笑道：“敢情这傀儡戏会把人的魂摄去不成？今儿个无缘无故的就将我菜里撒了一把蔗糖，一锅子菜生生让她糟蹋。”又望着沈晗道：“快给展大人盛饭啊，怎么眼色都没了？没见展大人的饭碗空了？”

“喔。”沈晗应了，展昭忙道：“我自己来。”

两双手不由又碰在了一起，面上俱是一红。沈晗拿着碗，走到饭甑处，拿起饭勺，却是手一滑，饭碗打了个粉碎。

众人被这声音一唬，皆把眼光转向沈晗。沈晗满脸羞红，寻得笤帚簸箕，仔仔细细扫干净，然后拿着簸箕，走到外面，寻得一僻静地方，倒了去。

回首正见那温柔的橘色的灯光，在饭堂里亮着，想着那个人，穿着素蓝衣衫，明亮的眸子，正在其中，不由得痴了。

夜风微凉，吹动她的衣衫，寒意缕缕，她恍然未觉，只觉得一颗心，已经飞到那人身边，想着他那温暖的眸光，只觉得天长地久，定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