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给你听都不知道。”沈晗板着脸道。
“哼,吹牛。”阿奴不屑的轻声说道:“准是个无名之辈,还想吓住小爷。”
沈晗被他一激,杏眼圆睁,大声道:“谁说我吹牛?告诉你,我大哥是展昭!怎么样,怕不怕?”
“展昭?展大人?原来你是展大人的妹妹啊。”阿奴一点儿也没怕的意思,反而把一双大眼睛笑成了细缝:“我都被展大人抓住过两次了,可是展大人既没打我也没骂我,还送了我银子,带我去吃了顿饭。姐姐,展大人只抓大坏蛋,阿奴这样的小毛贼还入不了展大人的眼。”
“原来大哥都抓过你啊。”沈晗一听就气馁了:“大哥怎么会放你呢?还带你去吃饭?”
“姐姐,展大人带我去吃的那顿饭可好吃了,胡饼,沙鱼,炒羊肉,荔枝腰子……。”他扳着指头数道,又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饿了。”
“臭小子!”沈晗凶巴巴的说:“可别指望我带你去吃饭喔,我想起我被你偷走的银子就心疼。两帐合并,小子,你说你该赔我多少银子?”
阿奴吓得拔腿就跑,沈晗一把拉住他耳朵,他求饶道:“姐姐,姐姐,饶命啊。你是展大人的妹妹,可你怎么这么凶啊?”
沈晗把他扯到一家食铺前,点了两个胡饼,一盆牛肉,一碗热汤,推到他面前,笑道:“臭小子,吃得饱饱的,要是再去偷东西,让姑娘我撞上了,非,非,”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出她觉得最严重的惩罚措施:“非把你重重打一顿不可!”
春夜的开封府,夜凉如水,一片宁静。近来倒是难得的太平无事,巡街回来,和大人与公孙先生又谈了一会儿公务,展昭提着巨阙往后院走去。但见明月如水,花香盈盈,梧桐树的叶子在风里轻轻吟唱,他绕过回廊,穿过花园,在花园里他蓦地停住脚步,警觉的往周围看去,喝道:“什么人?”
一团浅蓝色的影子从花丛中腾跃而出,一道寒影冲着展昭而来,展昭侧身一避,微微一笑,那道蓝影盈盈而来,恍如曼舞,展昭一跃而上,挥动剑鞘,足尖轻轻一点,似苍鹰击空,那淡蓝色的影子倒似紫燕翱翔,两人在花树之间如风旋叶舞,轻盈之极,拆了二三十招,身着浅蓝色衣衫的女子手中宝剑“啪”的一声击落于地,她“哎呦”一声,展昭忙道:“小鱼儿,你没事吧?”
“有事啊。”小鱼儿撅着小嘴,月光下清丽的脸微微扬起,一脸娇憨的笑容:“大哥剑都没出鞘嘛!”
“小鱼儿三个月没见,武功长进了不少,都能和大哥斗上二三十招了。再练上三个月,大哥都要做小鱼儿手下败将了。”展昭笑道,月光下他的笑容清澈灵动,那挺拔清俊的身姿手提巨阙,正如青青修竹,恬淡温雅。
咋见小鱼儿,他心中惊喜交加,这丫头离开三个月了,他心里总像少了点什么,听不见她的笑声,那小鸟儿一般清脆甜美的话语,总是热热闹闹的说不完的热闹事,还有那——唯有小鱼儿特有的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还真是有点寂寞。有时不知什么时候,这丫头就跳到心里,他自己也不觉得,就会薄唇一弯,一缕会心的笑容流于唇边。
“大哥,你的手好了没有?”这是小鱼儿最关心的事,展昭笑着伸伸胳膊,道:“好得很呢!对了,小鱼儿,你是怎么来的?”
“骑马来的呀,从庐山到这儿千里之遥,难道我是走来的啊?”沈晗盈盈笑道,梨涡隐现,娇美如花。
“大哥是问你,你有没有禀明师父?”展昭了解她我行我素的性子,所以特意问道。
“禀明师父?”沈晗想撒个谎,可是她心地晶莹,从来都是实话实说,她默然片刻,眼光闪烁道:“又禀明了,又没禀明。反正师父知道就是了。”
“什么是又禀明了又没禀明。小鱼儿,你不可似是而非,要对大哥说老实话。”展昭虽然语气温和,但是话语之中却甚是严肃。
“大哥,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沈晗娇声道:“你看,你眉间的那道立纹又站起来了,大哥,不许板着脸嘛。小鱼儿最爱看大哥笑,大哥笑起来好好看,大哥,快点笑嘛。”
展昭给她闹得忍俊不禁,无可奈何道:“你这丫头。”可是那如月光一般潋滟的笑容,使他的神情变得无比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