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叹道:“此人忠义可嘉,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一定要帮他。况且身为大宋子民,且有明知奸佞危害国家而不揭发之理?”
程婉虽然赞同,但也忧虑范阳狡诈,终有一天会怀疑到他的。夫妇俩思来想去,决定暂时把信件寄存在杭州沈秋白兄弟家。等把家中事务安顿下来,便由姑苏至杭州再至开封,把这些信件呈给开封府尹包拯。
他们相信,在这世上,有一片至诚青天,就是包拯。
可是刚刚把信件送出,凶手就上门了!
程婉叙述过后,再无力气,握住沈晗的手道:“孩子……,这个重任,只有你能完成了。”
说完,瞑目而逝。
沈晗大哭,点点热泪,洒在母亲身上。从六岁随师父进山,十年间,和父母相处只有十个月!这十个月中,父母爱之如掌上明珠,样样依顺,恨不能把疼爱之情都深深补偿,师父说了,满了十八岁就让她回家,她也一直憧憬着和父母团圆的日子,哪知道现在天人永隔!
她哭得凄惨,慕容霜也动了恻隐之心。但她一向冷淡,心内即使有千情万绪,在面上也只是淡淡的。她道:“小鱼儿,你去开封府告状吧,你父母的后事,为师会处理好的。”
沈晗明白师父的性情,她能够如此说,已是对自己莫大的疼爱了。便点了点头,大哭一场,跪拜了父母的尸体,单身往开封前来。
她遭遇之凄惨,令人深深同情。众人听后皆是叹息,对于包拯来说,还有一关节甚是重要,如果范阳真的叛国,那将会是朝廷之心头大患。此患不除,国家难安。
他询问沈晗:“你说那书信在你叔父处?”
沈晗点点头,包拯目光转向展昭,虽有几分犹豫,但还是问道:“展护卫,你能否去杭州一趟,取回这些书信,这是重要的证物,半点也闪失不得。”
展昭面色沉沉如水,道:“属下遵命!”
包拯心中深深一叹,他明白展昭的性情,忍辱负重,坚毅刚强,这些年来,他出生入死,夙夜匪懈,任劳任怨,而且,往往还陷入情义两难的境界。这一次,又是一个大大的难题摆在他的眼前,可是他武功高强,行事缜密,除了他,这项重任实在不能托付他人。
沈晗忙道:“包大人,我一起随展大人去!”
包拯道:“你是重要证人,要住在开封府。”
“不行,我不去,展大人一定拿不到这些信的。”沈晗急道。
“喔。这是为什么?”包拯奇道。
沈晗满脸通红,却讷讷难言。要是说出来可太丢人了,她叔叔是极惧内的,而婶婶是一势利泼辣的妇人,当初信件是装于梳妆箱的暗格中让叔叔携去,并没说明真相。此时要是展昭单身前往,婶婶必定不肯拿出,但是自己前去讨回,再怎么说,也是他家之物,叔婶想来不会昧了。
她咬着下嘴唇,只是坚持一定要和展昭同往,又道:“包大人,你们府中武功最强的也就是展大人,如果他不在了,谁来保护我?”
包拯思忖片刻,道:“一路上你都要紧随展护卫,切不可,”他看着沈晗双眼灵活,显然是机灵活泼,便重重道:“切不可自作主张,调皮捣蛋,要知道这关系到你父母血海深仇之昭雪,关系十分重大,不可有半点疏忽之处!”
包拯见沈晗父母双亡身世堪怜,又年少天真,一片透明,因此切切嘱咐,良苦用心,全在里面。沈晗倍感亲切,包拯说一句,她点一下头,很是乖巧。
包拯又道:“路途遥远,风险难测。你们二人还是扮作兄妹吧。”
沈晗喜道:“好啊,那我不用唤你为展大人了,我叫你大哥好不好?你就唤我小鱼儿吧,这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小名儿。”
展昭微笑道:“好,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