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公公。”她低了头,想去端回长安手里的托盘。
“得了吧,就你这样,万一摔了茶杯,少不得又得再受一顿罚。怎么,今天还没跪够啊?”长安一边搀着她往茶室走一边道。
嘉容咬了咬唇,没说话。她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在这人人视她为异类的环境下,更是少言寡语了。
长安见她似是委实疼得厉害,便对她道:“算了,你下午不必当值了,回寓所去休息吧。”
嘉容怔了一下,摇摇头。
“你觉着你这样还能当差?”长安瞄一眼她的膝盖,裙摆上似乎还隐隐透出了血迹。不过就跪了一跪而已,这皮肤也太嫩了,莫非真有吹弹可破这回事?
“我不敢。”嘉容声如蚊蚋道。
长安陡然想起前几日怿心擅离职守一事,嘉行按规矩打了她十杖,等级更是连降两级,由甘露殿一等宫女降为三等宫女了,此事在侍女中影响颇大,如今谁也不敢仗着自己是潜邸过来的就妄自尊大玩忽职守。
“放心,陛下那里我自会替你去说,若有罚,我替你领。”长安道。
嘉容侧过脸来看了她几眼,不解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长安笑眯着眼,道:“你当我对食可好?”
嘉容愣了一刹,突然大力地甩开长安的搀扶。结果用力过度,甩是甩开了,自己也跌了一跤。
长安也不生气,看着跌在地上的嘉容道:“怎么?还幻想赢烨回来接你呢?”
“只要他还活着,一定会来接我的。”嘉容咬咬牙,自己站了起来。
“嗤!就算是,你笃定自己能等得到他来接你的那天?”长安斜眼瞟她,“说不定哪天陛下想起赢烨于他的杀兄之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命人砍你一双脚或者挖你一只眼,他还会要你吗?”
嘉容白了一张娇花似的脸,不愿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今天慕容泓就曾说过要挖她一只眼的话。还有伺候端王的那两名侍女,不过就给端王穿错一件衣裳,就给拖下去杖毙了。
那个总是抱着猫的少年帝王,并不如他表面所展现出来的那般温柔可亲牲畜无害。
“如果真有那一天,除了我,没人敢为你求情。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陛下对我的话,还是愿意听一点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长安语带诱惑。
嘉容又哭了起来,用袖子遮着脸摇头道:“不,我只喜欢赢烨,不喜欢旁人。”
“哼,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尤其是男人之心,否则又哪来朝秦暮楚始乱终弃之说呢?你在这儿为他苦守贞操,备不住他早就在那儿左拥右抱了。”长安哼笑道。
“不会的!我相信他。”嘉容毫不迟疑道。
长安闻言,有些无趣道:“罢了,与其有在这儿和你商量的功夫,我何不直接去求陛下呢?反正陛下留着你也只为折辱赢烨,为奴为婢若是不够,再加上一条,与太监配成对食。赢烨若真的对你情深意重,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吐血?哈哈,陛下定会成全我的。”
嘉容睁大泪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安转身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之后,猛然冲上前去扯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
“可以啊,那你到底跟不跟我做对食?”长安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模样。
“到底……你到底为何偏偏选我?”嘉容屈辱万分,泪水涟涟地问。
长安回转身,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擦眼泪,叹气道:“哭什么?我不过心软,看不得美人受苦罢了。可若要对你好,总得有个借口吧,否则万一旁人扣我个同情逆首的罪名怎么办?再说我是断了根的,就算与你做对食,也不过就图个心理安慰罢了。你若肯应我,咱俩悄悄的就行,若让陛下开口,那可就阖宫皆知了。哎呀,你怎么又哭了?我都说了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月经带我都肯替你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么?就是明明不是你要养的荷兰猪却一定要你去喂费钱费力买回来的饲料荷兰猪不吃非得要吃野草然后你想去拔草发现外面下雨冒雨去拔草又被当成偷菜的好容易拔完草回来发现钥匙忘家里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再来是日常一谢,谢谢Dommy的雷,谢谢Lily和乐子兮的营养液,谢谢所有留言的小伙伴们,群(*  ̄3)(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