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红枣疼得直吸气，心说连扎的疼痛，都是这么的相似。

是枸杞没错了!

“尝尝！”王氏翘起手指摘了几个小红果递给红枣，问道：“刚扎疼了吧？”

“这刺棘的果子甜，就是难摘。半天才能摘这么一捧。村里，就只你们小孩子才摘来吃。”

红枣迫不及待地把果子丢嘴巴里，用力一咬，心说没错了，这刺棘就是枸杞。

虽然那是一次坑爹的旅行——九天八夜里红枣参观了给超市供货的十五家农场，白瞎了她一年的假期，但也不是全无好处，红枣当下不无庆幸地想：起码她认识了枸杞，知道这货的加工过程，哈哈，她可以赚钱了！

“娘，”红枣亲热叫道：“咱们挖这个刺棘回去打篱笆吧。”

“这刺能防坏人，还有果子可以吃！”

红枣在农场里看到枸杞打的篱笆，一米多高的灌木整齐排列，绿叶红果，不但好看，而且好吃。

再一想到打石头围墙得捡三年的石头，红枣越发觉得枸杞篱笆经济实惠，实乃居家打围墙之首选。

对于红枣的异想天开，王氏早已习惯，当下不仅不以为忤，反而设身处地地设想了一下，竟是觉得女儿这主意不错——村里人家也不全是石头围墙，不少人家打的只是玉米杆篱笆。

这枸杞篱笆比玉米杆篱笆墙，王氏想：起码不会倒，也不会叫鸡啄着啄着就啄个洞。

不过王氏谨慎惯了，即便心里认同，嘴里也只道：“这事还得家去问你爹。”

红枣一听就明白了，她娘已然同意了。

李满囤打林地回来一进房便看见女儿红枣坐在板凳上吃刺棘果。

又在吃！李满囤见状忍不住笑了，他这个闺女，生就一张羊嘴，整天嚼个不停。偏她娘宠她，只要她想，她就给她弄。

也幸而如此，才种出了姜。

“这又上哪儿弄来的果子？”李满囤故意地逗红枣。

“就是你说的山上。”王氏答应道：“红枣看到想吃。我就给摘了些。红枣一吃就说好吃，还说将刺棘打成篱笆，想吃就能摘。”

李满囤闻言也笑了，他蹲下身刮了下红枣的鼻子，嘲笑道：“好吃宝！”

“这刺棘果尝两个也就罢了，”李满囤嘱咐红枣：“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流鼻血。”

村里可是有先例的。

不嘱咐不行，红枣这娃太贪吃。李满囤摇头，甚至还想着拿刺棘打篱笆，想吃––等等，打篱笆。李满囤思索了一下，然后便与王氏一样觉得红枣这主意可行。

他家是十三年前才打的石头围墙，再前，可不也是玉米杆篱笆？

其实细算下来，这刺棘篱笆比玉米杆篱笆还省钱省力，它只要移活了，就一劳永逸，而玉米杆篱笆得靠原木撑着不算，还得几年一换。

刺棘篱笆，李满囤拈起一粒果子塞进嘴里笑了：他闺女，可真会想！

李满囤决定奖励女儿，出言问道：“红枣，爹下次进城给你带点啥？”

红枣想了想，举起一粒果子，喂到她爹嘴巴里笑问道：“爹，这果子这么好吃。城里能卖钱吗？”

卖钱？李满囤品着嘴里的甜味，心说能吧，毕竟这么甜。

不过转想起这果子皮薄易破，李满囤旋即即摇头道：“不行，这果子不经颠，运不进城。”

闻言红枣眨眨眼，提议道：“那做成干果呢？”

“就像红枣一样！”

李满囤得到提醒，不觉大喜，一把将红枣举过头顶，笑赞道：“对！就像红枣一样。”

李家林地里很种了几棵枣树，每年秋冬都要制干红枣以用于一年的人情往来。所以李满囤别的不会，于这制干果子却是会的。

去岁进城卖过生姜和百合的李满囤坚信这干果子一准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