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豚在地底穿行,她背部有鳍,柏轩昂紧紧地抱住鱼鳍憋住呼吸,任凭沙子摩擦着他光滑的皮肤,沙底下根本睁不开眼,最初的惊慌和生涩难受过后柏轩昂贴着沙豚用心感受这地底奇妙经历,然而并没有什么好感受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沙豚又一次越出沙面,她空中灵巧的翻了一个身脱离了柏轩昂,随后重重的甩尾一击,柏轩昂远远地飞了出去。
微风拂过沙丘,柏轩昂将自己的上半截身子从沙子里挖了出来。
“真是见了鬼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迟早要你们好看,哼。”
刨干净头发里的沙子,柏轩昂百无聊赖的的在沙丘上踩沙子玩,到下午约定时间还有十多个小时,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天越来越热,柏轩昂找了一个看起来稍微靠谱的沙土堆挖了一个坑把自己装了进去,深深的坑里最里面是湿润的泥土,柏轩昂扭了两下身子开启了腕表准备上课,都四天了自己落下了不少课程,得全部补回来,时间慢慢的流逝,外面的天气越来越热,洞口的湿气吸引来了许多小动物像蝎子毒蛇之类,柏轩昂干脆弄塌了洞口安静的学习。约定的时间到了,柏轩昂准备刨出去。
这时他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了一块,一只小鼻子探过来嗅了嗅,随后退了回去,小爪子将洞挖的更大了,柏轩昂对上了一对小眼睛,这是一只金线鼠,擅长挖坑。小老鼠看到柏轩昂跐溜一下就跑没影了,柏轩昂透过小洞看了看随即挖大洞口跳了下去,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坑道,尽头还能看见好几个分叉,这个坑道很宽阔,别说是个九岁孩子,就是个成人也绰绰有余,柏轩昂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刚才那只金线鼠挖的至少不是它一只挖的。
坑洞里很暗,不过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也许是得益与婴儿时期啃掉的重明鸟的双目,柏轩昂的眼睛极深邃美丽,他的视力也远远地超越同龄人。
柏轩昂往前走,地道的墙壁上有毛发摩擦的痕迹,显然这里有身体较大的动物通过,他来到交叉口,一个洞口中传来微弱的湿气,他走了进去,开启了腕表的探测和测绘功能,身后传来唧唧声,一大群金线鼠正在赶过来。
柏轩昂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前行,小小老鼠能奈我何?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腔体,一条十米多宽的地下暗河流经于此,岩壁上点缀着点点白光,这是一个小小的灵石矿脉,柏轩昂没看上,腕表也没有发出提醒,作为最低等的能源之一,下品灵石确实很少有人使用。
洞口的金线鼠偷偷看了一眼又溜了回去,柏轩昂没有注意,他看着暗河中的鱼儿不知为何生出了饥饿感,准确的说,他是看着鱼眼生出了饥饿感。
这种常年生活在地下暗河和深水中的鱼类眼睛非但没有退化,反而有了奇特的发展,食用它们的双目可以清心明目。
柏轩昂站在水浅处,他还没捞两条就看见一只大老鼠从洞口探出脑袋,他一头扎进了水里,这是避免被瓮中捉鳖的唯一出路。
大老鼠发出刺耳且极具攻击力的叫声,柏轩昂躲在水底,成功逃脱了这一波攻击,他的不幸才刚刚开始,湍急的水流将他带往下游,他戴上氧气面罩随着水流一路向下,水流流经过这个腔体进入了一个洞口,他就在黑暗的河洞中不停摇摆撞击,有时候河的上方有一点小空间,但更多时候河水灌满整个坑洞,这条河进入了它的汛期,湍急的水流根本不给柏轩昂一点喘息的时间,整整两天两夜,六十多个小时,柏轩昂已经麻木了,除了在小鱼咬他小鸡鸡时反抗一下,其余时间爱怎样便怎样吧,他甚至还在水中睡了几觉。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瀑布与急转弯,水流到了尽头,这也是一个腔体,数道水流在这里汇聚,柏轩昂看向四周,头顶传来微弱的光线,柏轩昂敢肯定这是他长这么大见到的最美的光线,不断有水涌入,水在上升压力也在快速上升,这里的电磁场剧烈波动,水体的压力不断蓄积,终于它突破了地表电磁场的压制喷发了出去。
这是一个间歇性喷泉,它最高时水流可达上百米,一次喷水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不定。
柏轩昂被远远地抛飞了出去,他闭着双眼,突如其来的强光真是太刺眼了。大沼泽中有许多守候的大鸟,他们等着喷泉爆发时被喷洒出的鱼儿,今天不同以往,有只长着两条腿的大鱼被抛洒了出来,也许他的个头不是最大的,但是绝对是最奇特的,数只水鸟向他飞了过去,一只雕鹈鹕鸟赢得了比赛,它一口将柏轩昂吞下肚子,嘴下的大袋子中柏轩昂睁开了双眼,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把匕首破开了雕鹈鹕嘴下的大袋子,它惊慌失措的大叫,柏轩昂钻了出来,他的双脚踩在了沼泽中,雕鹈鹕落荒而逃,它只是一只凡鸟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
脑波连接,柏轩昂与腕表开启了视野共享,这里是海边的一个沼泽,夕阳西下天空中有许多飞翔的鸟类,柏轩昂决定快点走出沼泽,热带雨林的经历让他对这种半干半水的环境没多少好感。
太阳落下去,柏轩昂坐在小山丘上大口大口的啃着烤鱼,脚下是堆积如山的鱼骨,自动炊具里还有不断新鲜出炉的烤鱼,灵米粥。两天没好好吃饭,他饿坏了,在水下要不是鱼儿太腥,他能活啃掉旁边的鱼。
终于他吃饱了,稍稍沉睡的身子也醒了过来,他满足的躺了下来,这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失约了,要不给爸爸打个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