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本来听着那沉重的诗心里是沉甸甸的,刘元再一问,刘邦刚要回答,刘元已经再次说道:“先生说,归期不定,百姓不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都苦着。阿爹一定也一样苦。”
一个男人,哪怕再苦再累,有那体恤的人,懂你的苦,那都会让他从心里觉得温暖的。刘邦笑着刚要说话。
“去洗洗歇歇吧,你也累了。”应着刘元的话,吕雉走了进来,水给刘邦备好了,催着刘邦去洗洗。
“衣裳都给你放旁边,你去洗洗洗,我去和爹说一声。这些你先吃着,一会儿我再给你拿饭菜。元儿,和阿娘一道去见你阿翁。”吕雉将一切都安排好,招呼刘元一起去。
刘元应声要跳下炕,刘邦快一步地将刘元抱下,刘元甜甜地冲着刘邦道一声谢,“多谢阿爹。”
“跟你亲爹也这么客气,快去吧。”果断将刘元打发了,刘元朝着刘邦扮了一个鬼脸,一本正经地道:“就算是阿爹,那也要记得阿爹都为我们做过什么。”
这样的话听在刘邦的耳朵里叫他再次一笑,刘元再道:“阿爹自己玩,我跟阿娘出去了,阿花也来。”
刘邦点了点头,看着刘元随着吕雉走出去,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回家了,他终于回家了。
吕雉将刘邦回来的事与刘太公说了一句,刘太公听着眼睛一亮,刘元在旁边补充地道:“阿翁,阿爹说不能告诉别人。”
“对,不能告诉别人。这家里他住个一天半天的没事,但不能久住,否则会被人发现的。”刘邦在外头生死未卜,当爹的也甚是挂心,想想也是没办法,刘邦办不好这差事,回来了也就是吃苦受罪的份。眼下偷偷的回来了,也得藏严实些,莫叫人知道,捉了去。
“爹,我是这样的想的,我们家不是有间老屋,那里离得人远,也没什么人走动,就让季哥到那儿住些日子。”说是住些日子,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刘太公心里也有数,轻轻一叹,“暂时只能这样了。”
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世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刘太公感叹着,让吕雉去给刘邦做些吃的,这才刚起了火,那头刘大嫂已经嚷了起来,“这才刚吃完饭,怎么又要做吃的了。”
正在心里难受着的刘太公听着这话立刻怼了一句,“是不是我要吃个什么也得你许才行。”
本以为又是吕雉心疼刘元趁机做吃的,正要挑刺来着,结果被刘太公那么一怼,刘大嫂赶紧解释,“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闭嘴,少说点话。”刘太公再接再厉地喝上一句,刘大嫂哪里还敢吱声,果断地闭上了嘴,再不敢吭声了。
刘元一旁捂着小嘴偷笑,吕雉教育道:“长辈是长辈,你阿翁斥你大伯母,你不许乱说话,乱做事。”
“知道了,知道了。”刘元应和着,至于要怎么做事,吕雉又不能时时地盯着刘元。
不过,刘元想到一件事了,刘邦回来了,她今晚要睡哪里?
作为伪儿童,刘元当然是懂人事的,总不会以为久别重逢的夫妻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所以,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刘元很为难,而这种为难又没办法跟人说,倒是阿花看着刘元站了半天没动,慢慢地摸过来,碰了碰刘元,似是在询问刘元怎么了?
这种事莫说不好跟人说了,就算好跟人说,也绝不是跟阿花这样不通事的人说。
“元儿,我暂时把阿花安置在柴房。”刘元皱着眉头为难地想着时,吕雉倒是把阿花给安排好了。
“那我今晚要跟阿花睡。”刚想睡枕头就来了,成功脱离父母的床榻是刘元眼下最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可是吕雉一听摇了头道:“这不行!”
“行的,阿爹回来了,我才不要跟阿爹和阿娘挤在一起。”刘元理直气壮地道明原因,吕雉哪里肯了,倒是刘邦恰好披着衣裳出来,张口道:“元儿要跟阿花睡,就让她睡去,她也长大了,总不能总跟我们睡。”
其实刘邦这一洗干净了看起来,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就是黑了一点,就凭这张脸,倒也不怪吕雉能看得上他。
刘元是一脸高兴地道:“阿爹说得对,说得对。阿花,你跟我来。”
根本不由吕雉说不的扯着阿花往柴房的方向去,吕雉哪里舍得刘元去睡柴房,正要拦着的,刘邦抢先了一步,“你家夫君这都出去一年多了才回来,你不顾着我,只念着元儿?”
吕雉满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想念着你,你让我念了?”
“让啊,怎么不让了。”拉着吕雉进门,刘元正好顺手关门看到这一幕,那更是加快动作了,应该很快,她就要有小弟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