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张大嘴巴。
心脏抽搐。
扑腾着,抓住空降兵战士,声音空灵的呓语。
“别弄了。”
“姐,我没事,我老家东山老区,我懂,这牛可金贵了。”小战士脸色苍白的笑:“肯定给你弄出来。”
“不!兄弟,俺不要了成吗?”妇女眼泪刷地落下。
“出来吧,出来吧兄弟。”
“俺真不要这牛了。”
“俺谢谢你,快出来,俺给你跪下了。”
小战士愣住。
妇女咬住牙关,不忍去看淤泥里刺眼的红色,含泪伸手抚摸水牛鼻子,然后狠狠推了一把。
养了八九年的大牲口,很通人性,原本因为陷入淤泥焦虑的大眼睛,慢慢平静,它竟顺着女人一推的力量,缓缓的坐了下去,卧在泥里一动不动,放弃挣扎,又吐出舌头,舔了舔妇女手掌,就像一场告别。
几年前,她失去了男人。
今天,她失去了自己的牛。
但!
妇女又哭又笑:“上次洪水......泄洪区,牺牲的兵比淹死的老百姓多多的哩。”
“你们才多大?”
场面。
一时间寂静。
当然,这是两万人的转移过程,一个微不足道的悲伤细节。
一件件大型家具被从拖拉机上卸下来。
堆放在路边。
上好的谷子,整车倒掉。
陷入淤泥的大牲口,全部放弃。
扎心!
刺痛!
小丰村转移队伍。
男人眼睛发红。
“凭啥让俺把家当弃了拉人?”
“俺的家已经没了,就剩这些东西。”
“你们让俺扔路边,中,那先打死我吧。”
村干部神色急匆匆。
“大栓,野战军连长说了,拖拉机集中运力,优先拉老人孩子,大栓,听叔句劝,村里老少爷们心往一起使,才能走到安全区。”
“老子不干,连长咋啦?站着说话不腰疼。”大栓梗着脖子。
轰隆!
一声巨响,什么重物砸进水里的声音。
“桥断啦,桥断啦。”
“完了,前面没路了。”
惊恐的吼声此起彼伏。
原来,不远处,一座七八米宽的浮桥,被水流冲的断开。
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立刻有一名战士用对讲机把情况汇报给连长白泽。
五分钟后。
白泽带着一个班和几名镇干部抵达。
镇干部欲哭无泪。
撤离时间无比紧迫,咋又碰到了这种事儿?
要知道,刚刚接到上级通知,七江水坝储水量,以每小时相当一个小型湖泊的速度上升,全省都在等着分洪,大光镇必须抓紧时间撤离。
“咋办?白连长。”副镇长急得头发都掉了。
白泽眼神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