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只有三个字,毋宝瑶说的飞速,说的深沉,说完又很快地转过身子站到了伊延环和毋昭裔的身前。
伊延环奇怪地笑着道:“毋大人,这么一大早的你敲我的鼓干啥?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进去喝着茶聊?”
毋昭裔便向伊延环行了一个礼道:“伊大人,惊扰你了,老夫是携女来投案的!”
“投案?投什么案?”伊延环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地毋宝瑶,百思不解地道。
毋宝瑶便自动再向前两步,郑重行礼道:“启禀大人,前些日家妹被人下□□毒死一事,是小女子所为,特来认罪,请大人收监!”
“毋宝晴是你毒死的?”伊延环甚是惊诧。
“不错,正是小女子一时糊涂,一失足成千古恨,大错铸成,无以挽回,还请大人收监!”毋宝瑶再次肯定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伊延环突然仰天大笑。
“伊大人,你笑什么?”毋昭裔不由惊讶的看着伊延环道,众人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伊延环便笑着朝着毋昭裔伸出了大拇指大赞道:“毋大人,你的家教,你的为人,伊某佩服,五体投地的佩!你连亲女儿犯禁都可以亲自押她出来投案,作为我大蜀名臣的典范,伊某没有一句话说!”
毋昭裔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的看着伊延环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伊延环却不回答他,只把头转向了毋宝瑶道:“你确定是你毒死的毋宝晴?”
毋宝瑶便坚定的点头道:“是的,毒药是我从一个叫盛和药铺姓王的郎中那里买来的,然后趁着簪儿烧水的时候不备下到茶里去的,本是想毒死我三妹,可是阴差阳错被我二妹喝了,你可以找他们来对质!”
伊延环便却看着她笑道:“簪儿和李桂已经死了,但那个王盛和想要逃跑,却被本官抓了起来,本官这就找他出来跟你对质?”
众人都看伊延环笑的诡异,也都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便都站在那里等着,就见伊延环低声吩咐了几句,几个狱卒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人上来,正是盛和药铺的掌柜郎中王盛和。
伊延环便问道:“你是不是向这个人买的药?”
毋宝瑶便点头道:“就是他!”
伊延环便调侃着笑道:“王盛和,你卖毒药给毋家大小姐,人家毒死了她二妹,现在自己投案来了,你有什么话说?”
王盛和连忙摆着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到我的药铺里去买□□,我看着你心情不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拿井盐来糊弄你,你买到的,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井盐,而真正从我这里强行取走□□的,是你先前的丫头——簪儿!”
众人猛然瞪大了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盛和,尤其是毋宝瑶,突然觉得鲜血上涌、心跳加速,连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毒药,毒死我二妹的,是簪儿?”
“应该……应该……”王盛和不由吞吞吐吐地道。
毋宝箱也急了,急忙冲了过来,怒叫道:“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是应该?会不会说话?!”
王盛和忙道:“是是是!就是她!就是她!她从我这里强行取走了两次□□,第一次,你们家二小姐就被毒死了,第二次听说是被李家的市委共同领吴继忠发现了,他们直接就被杀了,但我可以肯定,大小姐,你没有毒死你妹妹,你的药根本就是假的,怎么毒死人?!”
毋宝瑶想想当时簪儿的样子,心中的疑虑骤然开朗,突然间感动的热泪盈眶,喜极而泣,双手紧捧在胸前,喃喃地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难道,这才是真的,二妹,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毋宝箱、毋昭裔、方落雁、石青玉也同样惊喜交加,喜不自胜,石青玉更是一把便抓起了王盛和的衣襟怒问道:“我问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王盛和只觉得胸膛被他揪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连忙挣扎着叫道:“是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那你就再向她说一遍哪——”石青玉大吼道。
王盛和无奈,又被他半提离了地面,只得上气不接下气,竭尽全力的向着毋宝瑶嘶叫道:“大……大小姐,你不要内疚,那本就不是你的错,都是簪儿那个恶毒的丫头听说是因为二小姐撞破了他与李桂的好事才想出来杀人灭口的恶劣行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这……这难道是真的?”毋宝瑶还有些不敢相信。
伊延环便笑着道:“大小姐要是还不相信,可以去向锁匠周从海和他的妻子胡媚儿求证,胡媚儿是服侍过簪儿的,她曾经亲自听到过簪儿向李桂炫耀,就是她毒死了毋宝晴,还嘲笑你概不知情,任由她讹诈呢!李仁罕密室的钥匙也是李桂逼他配的,他检举有功,他的妻子胡媚儿也从李桂处抄录了李仁罕贪赃枉法的账本,都有功于朝廷,李仁罕死后,他们也已经没什么危险,我放他们回家了!”
“二妹——”听了伊延环这话,毋宝瑶不由悲从心来,仰天大哭,所有的愧疚、伤心、孤独、彷徨、害怕、无助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作对毋宝晴的万般思念与对簪儿的无尽愤恨,怒叫道:“是我瞎了眼,但是放着好好儿的小雨不要,非要把这个黑心狼放了进来,我对不起你啊——”
众人尽皆唏嘘,毋宝箱和锦儿连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劝道:“好了,大姐,你虽然有错,但是没有簪儿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二姐就不会死,主要的责任不在你,现在簪儿和李桂都得到报应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