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猛等一行两百余人一路奔行,老远便扬起一路的尘土,但方落雁等人的马匹透支了最后的精力,竟是越追越近。
方落雁等人可以以箭插马,活的短距离的冲刺,但钱大猛等人还要去遂州,离大营还有几百里,不敢这样做,但众人也知道要是让方落雁等人追上来会很麻烦。
郭进箭技无双,立刻不时的回头射箭,三箭将三名皇宫侍卫射下马来,又是一箭,直奔着张承驿而来,张承驿连忙低头,长箭直接插在张承驿的发髻上,气的张承驿破口大骂。
眼见郭进射箭凌厉,众人一时也不敢追的太近,这距离便越拉越远,方落雁也恼火起来,摘下长弓,在郭进又回头射箭的那一瞬间,方落雁的手指一松,长箭已经如电般地射出。
郭进回头瞄的本来就是追在最前面的方落雁,眼见方落雁手指一松,长箭已经直扑自己的面门射来,下意识地一侧脸,长箭也跟着射了出去。
两支长箭都贴着对方的脸颊飞过,方落雁和郭进都大吃了一惊,都知道对方箭术高超,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郭进弯弓,再射一箭,方落雁抱着马背,半悬在马侧躲过,方落雁回身,再次挽弓,又射一箭,郭进紧贴在马背上躲过。
两人你一箭我一箭的射过去,居然谁也没射着谁,反倒是都射上了对方队伍里的好几名兵丁。
但经过方落雁与郭进的对射,郭进再也不敢肆意出箭射别人,王正鹏等人的马匹便又逐渐的赶了上来。
王正鹏挥舞着大铁棍,花落风和段天行也分别挥舞着□□和大刀,没用几下,两百精锐骑兵中的七八个便被几人纷纷砍落下来。
而方落雁也与郭进在马上交战了好几招,方落雁的长兵器是□□,郭进的也是□□,两人有来有往,竟是一时谁也没奈何谁,但王正鹏与花落风和段天行确实骁将,冲进人群中,连砸带刺加砍,又是六七个骑兵应声落马。
钱大猛气急了,怒叫道:“先解决他们!”
两百骑兵回过头,立刻便方落雁等人的呃几十人包围起来。
李继宏便红着眼睛朝着方落雁狞笑道:“方落雁,成都城那么好,你们却急着来送死,那也就别怪我们了!对了,我爹怎么样了?”
方落雁却将李仁罕的血衣狠狠地朝地下一掷,朝着所有人冷笑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李仁罕阴谋逆乱,方才已经被皇上正法,皇上也说了首恶必惩,胁从不论!也就是说,除了钱大猛、郭进、李继宏三个人咱们必须要抓起,自现在起,凡是自动与李家脱离关系,不参与谋逆的,皇上一概不论罪;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赵季良赵大人的武泰军自昨夜起便已经向遂州大营秘密进军,监看一切,你们即便是到了遂州大营,也会被直接抓起来,所以,现在立刻投诚的,本都尉既往不咎,胆敢随同反抗的,候弘实侯将军正在带大队人马向这里赶,一概杀无赦!”
“什么?我爹死了?”首先是李继宏大惊失色,钱大猛和郭进也面色惨变,自己跟随李仁罕预谋叛乱,就是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后更得到无尽的荣华富贵,但现在他却死了?李仁罕一死,自己这些人也就成了无根之萍,不但再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只怕性命都要难保。
“什么?李大人死了?李大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了?”
“可是,你看那件衣服,那分明就是李大人的衣服,我以前见到过的,我的天哪,这是多少个窟窿?肯定十被箭射死的!”
“李大人……死了?我怎么有些不信?”
“不信,你看那件衣服啊?再说了,方才公子和钱将军、郭将军突然要带我们紧急回遂州大营……”
李继宏、钱大猛、郭进还在那里惊愕之间,底下的二百名士兵却已经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方落雁便又一声大喝:“从现在去,凡是离开李继宏三人,帮助我们讨贼的,本都尉既往不咎,甚至可以论功行赏;但凡仍然留在他们三人身边的,本都尉一概以谋逆同论,杀无赦!”
骑兵们立刻骚动起来,不过一个呼吸间,钱大猛、郭进、李继宏之间便形成一个大圈,绝大多数的骑兵已经远离了三人,对三人形成包围之势,只剩下十几人留在三人身边,形势陡然逆转。
钱大猛是个暴脾气,见状不由大怒,怒叫道:“你们都是我的亲兵,我平时待你们不薄,今日你们就这样背叛于我?”
众士兵低头,不敢与他直视,但却依然堵住去路,不敢离开。
李继宏却早已经在悲愤与恐惧中给气疯了,朝着方落雁便冲了过来,大叫道:“方落雁,老子这辈子是倒了什么霉,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一直不顺,达普寺的事儿是你搞黄的,毋宝箱的事情也你也从中作梗,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是不是?是不是?”
方落雁坐在马上,冷冷地道:“不错!是!”
李仁罕只是悲愤之下猜测而已,但没想到方落雁回答地这么干脆,反倒是一愣,紧接着又是大叫道:“你只是一个被我追的走投无路之人,又如何知道我家的密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