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就是这样一个人!深明大义,敢舍敢得,我就是很欣赏他这一点,所以才认他做了兄弟!”王昭远笑道。
“好!告诉他!朕也认他这个兄弟,他要是能指正李仁罕成功,他的大婚之日,朕、亲自到贺!”孟昶眸子中也闪烁着明亮地星光道。
夜色已深,毋家,毋昭裔和毋宝瑶用过晚膳,都斜坐在房间中,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郁,因为这几天根本就没有深什么能值得高兴地事情,毋守素又带着孙句二人出京收罗古籍,毋宝箱也跟随方落雁离开了京城,整个院子中更显得空空落落的,让人百无聊赖。
“爹,时已至秋,天色已凉,你就先回房去休息吧!”毋宝瑶首先站起来给毋昭裔披上一件衣服道。
毋昭裔却拍拍女儿放在肩膀上的素手,突然问道:“前几天,我突然听说你跟石家那孩子一起在李家门前要尸首?”
石家那孩子就是石青玉,毋宝瑶心中明白的,却左右而道:“是啊,黑狐对我有救命之恩,慕青蓉和慕青萍两位姑娘也对石公子情深义重,我们都不能忍心让他们暴尸街头!”
王昭远未置可否,良久,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说南玉屏夜闯李家那一夜,他去了,还险些丢了性命,重情重义、是个……好孩子!”
毋宝瑶听了这话,仿佛有一根针扎在自己心里,嘴角已经咬的渗出了血丝,脸上有些苍白地附和了一句道:“嗯,是个好人!”
父女两个都不再说话,毋昭裔是为毋宝瑶惋惜,但又想提醒毋宝瑶现在石青玉又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可以考虑与他复合;毋宝瑶也是在为自己先前的浅薄而懊悔,但却又有心结,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原是配不上石青玉的,所以也不想主动,她也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但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样去接,所以,此时此境,气氛有些微妙,又有些沉闷。
就这当儿,毋福突然又来道:“启禀大人,门外赵元振赵大人求见!”
毋昭裔不由一愣,道:“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
毋宝瑶也奇道:“他不是出使吐蕃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毋昭裔却突然想起赵元振上次也是这么晚了特地来见的,毋昭裔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扬声道:“快!快请!快请他进来!”
“爹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毋福出去,毋宝瑶不由看着满面潮红激动不已的毋昭裔奇怪地道。
毋昭裔却激动的胡子乱颤地道:“你忘了,上次,也是这个时候,赵元振也是这个时候来见我们,带谁来了吗?”
毋宝瑶豁然开朗,也激动的花容失色道:“你是说……你是说……”
毋昭裔使劲儿地点点头,再点点头,喃喃地道:“可能是!很可能是!”
父女二人一脸焦急地看向门口。
或许是父女连心,也或许是心有灵犀,自从赵元振、方落雁、毋宝箱三人进入视线的那一刻起,毋昭裔的眼睛就一直在带着斗笠掩盖着面容的毋宝箱身上没有拿下来。
当房门闭上的那一刻,当斗笠拿下来的那一刻,当方落雁和毋宝箱同时跪下的那一刻,喊出爹来的那一刻,毋昭裔突然感动的老泪纵横,连忙伸手相搀扶道:“孩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快起来!快起来!”
“三妹!”毋宝瑶也激动地大哭着扑了上来,与毋宝箱紧紧地抱在一起,姐妹二人相拥而哭。
赵元振便道:“毋大人,元振奉命出使泰昂达则城,没成想三小姐和方公子也在那里,元振便把她们一起带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两个抛头露面,让李仁罕和李继宏知道他们回来了啊!”
“多谢赵公子,老朽晓得!”毋昭裔做谢道。
“不敢!不敢!赵某告退!你们一家人好好聊聊!”赵元振连忙还礼道,说着自行退了出去。
赵元振退出去,毋昭裔这才热泪纵横地朝着两人道:“既然已经跑出去了,又为何回来趟这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