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雁与毋宝箱终于被赵元振带了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方落雁和毋宝箱都是第一次在这样的位置见孟昶,连忙都大礼参拜。
“方公子,毋小姐,都起来吧!”孟昶和颜悦色地道。
“多谢皇上!”方落雁和毋宝箱这才敢起身,静静地站在一边,毋宝箱一如既往的娴静,而方落雁却已经与刚来京城时有了很大的不同,眸子中已经不再是顽劣与狡黠,而是肃穆与沉静,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整个人站在那里,就不断地向外散发着一股锋锐无匹的气息。
俊男轩昂、美人如玉,两个人站在那里,端的是星辉月影、珠联璧合,尤其是毋宝箱自从得知方落雁要正式向毋昭裔求亲的消息以来,那无时不洋溢在心间眉头的那一抹幸福与羞涩,更使她显得神采奕奕却又羞涩含蓄,别有种另外的美,孟昶看得暗暗点头,开口笑道:“一直听昭远说你们两个的故事,可当真是命运多舛、百转千折、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啊,听得我这个做皇帝的都不得不感叹世事多变、造化弄人啊!”
方落雁不由朝毋宝箱看去,胸中不由升起一股豪迈之气,郎朗地道:“三小姐历尽千难万苦、从不负我,我又怎敢负卿!”
毋宝箱也对方落雁非常的满意,不由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郎君历经险恶、化险为夷,然一片丹心依然想着毋家,宝箱又何敢忘君?”
“哈哈哈哈哈!”孟昶不由开怀大笑,笑道:“你们可真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真让朕羡慕嫉妒啊,不过方落雁,听说你回来后要想去毋家提亲,那朕问你,你拿什么去提亲?”
方落雁一愣,不由朝着毋宝箱深深一眸,却又回首向着孟昶,真切地道:“回皇上的话,方家已经家破人亡,方落雁也茕茕一人,身无分文,唯有的,是这一颗热心而已!”
毋宝箱相信方落雁说的是真心话,也知道他是何等的无奈才说这样的话,眼圈有些红红的,却没有任何的埋怨。
孟昶却摇摇头:“不妥!不妥!毋昭裔是当今的名士,又是本朝的开朝元老,三小姐又是如此地美丽痴情,你不能如此慢待了人家,而且你方落雁挫败李仁罕与达普寺的阴谋在先、又促成朕与赤穹的盟约在后,对大蜀有大功,朕又岂能亏待了你?昭远?”
“臣在!”王昭远立刻回答道。
“把朕给方落雁的奖赏拿出来!”孟昶便叫道。
“是!”王昭远便笑意盈盈地端了三个盒子出来。
“王大人!”方落雁连忙道。
王昭远却笑道:“兄弟,请看!”
方落雁便揭开了第一个盒子,却见是一块折冲都尉的凭证。
方落雁不由一愣,孟昶便笑道:“这是一块中府折冲都尉的凭证,毋大人是御史中丞,他的女儿,自然不能嫁给一个平头百姓,你原先是果毅都尉,从六品,现在你有大功,朕擢升你为正四品的中府折冲都尉,也算配得上毋家的三小姐,你可满意?”
方落雁怔然,随即大喜,连忙行礼道:“多谢皇上!”
毋宝箱也喜极而泣,好看的眸子中也目泛泪光,惊喜地看着方落雁。
孟昶便笑道:“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朕也听说过你的英武,这个折冲都尉辱不了你,但你也该知道现在朕与李仁罕的关系,朕早晚要与他一战,你这个折冲都尉暂时不要外露,但我们两军对垒之时,你可要做朕的先锋!”
“是!弑杀李贼,落雁责无旁贷,必奋勇向前!”方落雁激动地道。
孟昶大为满意,又道:“看第二件!”
方落雁便掀开了第二只盒子,却见盒子里仅仅躺着一块砚台,绿如蓝,润如玉,方落雁不识砚台,但知道孟昶所赠,必非等闲,刚要拜谢,王昭远却已经看出了他的不足,在那里微笑道:“兄弟,你不识砚台,可不要小看了这方东西。让为兄替你讲来,这是洮砚,跟端砚、歙砚、澄泥砚并称四大名砚,大多产自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是砚中之宝,毋大人诗书传家,若能得此之宝,无异于如虎添翼,相得益彰,必会心花怒放,对你青睐有加,是皇上听说你要去提亲,特地替你挑的,洮砚本就珍贵,而这块又是洮砚中的上上之品,价值绝对不下于千金,你该如何……做谢呢?”
方落雁这才真正明白这块砚台的价值,不由大喜过望,郑重的想孟昶行礼道:“方落雁多谢皇上厚赠,此生此世,唯皇上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