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探樱会继续跟他跳脚理论,没想到这家伙真是反常到可以,居然低着头一言不发,连眼泪都止住了。月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抬起的手三次放下,愣没一次是敢搭上对方肩膀给予安慰的。
“她的心里一直烧着一把火,只是被面容上的冰冷掩盖住了。”探樱最后坐到那棵火炎雀常常光顾的大树下,在树荫的掩盖下隐藏了表情。
“啊,她就是那样的人啊。”月白跟着坐下来,在树干的另一边:“看起来讨厌的要命,不过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人还是不差的。”
踏入寝殿的第一步,圣母就脚软的差点跌倒,这次的会议进展顺利,不过也折腾了她好几个小时,一面打开上衣扣子露出半面胸脯,一面吩咐侍女传召红鸢和旋鹰。
“圣母大人,那个……红鸢跟秋依公主出去了,至于旋鹰……他……他早已经搬到凝光城去了……”珠出霞为难的挤出断断续续的回答,一脸怯色生怕被圣母迁怒。
圣母不悦的翻了翻眼皮,大概是太困了,说了句“有时间再处罚你”就吓得珠出霞屁滚尿流逃出寝殿。
“呼呵呵,还是那么盛气凌人呢,念柳女士。”一个男人悠闲的坐在内室圆桌前,笑意盈盈的托着腮。妖娆俊美的模样被窗前射入的阳光洗涤的尘埃不染、动人心魄。
圣母一个激灵从床上滚起来,匆忙和惊恐中她失衡摔下了床,免不了啊呀呀痛叫一番。古幕笑呵呵看了过来,银紫色发丝散乱的堆在头上,让人捉摸不定的表情里含着阴冷刺骨的危险气息。圣母察觉到逐步逼近的危机,心中有一万个疑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出现在理应最安全的内殿里?
“嘿嘿嘿嘿,古幕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您……是怎么进来的?”圣母堆满笑容,无比谄媚的摆出了讨好的姿态。
“嗯——”男人故意拖长了声音,继而瞥向她的眼光闪烁出杀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女士你……哦不,在这里还是叫‘圣母大人’吧。你让我觉得很困扰呢,比如说破坏交易准则什么的……”
“这件事的确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相夫光子有放弃的打算,至于她为什么会忽然转变态度,我真的不清楚啊!”对于这个行踪飘忽不定,举止心思诡异莫测的年轻男人,圣母最终选择三缄其口,以保证自身安全。
似乎看穿了她的小算盘,古幕开始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本名念柳的中年女人,那温雅和气的笑容分明配上了一双森寒锐利的目光,看得圣母悚然心惊汗毛直竖。
“这样看来,圣母大人是不打算继续我们的交易了,是吗?”古幕不容违抗的眼神让圣母悻悻的打起了哆嗦,上次见面签订“交易内容”时,他可不是这样冷淡的,虽然每一句话都用上扬的声调,可这男人根本没想把那份令人窒息的杀意压抑下去啊!
不知何时他侧立在门楣下端,手肘怀抱,高挑纤细肌肉匀称的身材惹得圣母想飙鼻血,在恐惧的制约下,她还是强使自己压下了这份冲动——她可不是呼风唤雨的武力高强者,在这样一个高手环伺的世界里,想要保命就必须在必要的时候搞低调!
见她不干不脆不声不响,古幕刀子般锐利的目光逼入了一分,吓得她慌忙张嘴:“不不不不!答应您的事我怎么敢不做呢!只是求您相信我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呼呵呵,我没说是圣母大人你做的呀,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懂的。”指间多出一枚红润润的樱桃,轻轻一咬,溅出了如血般的鲜红液体。
潜台词虽然是在对方心底说的,不过圣母“听”得清清楚楚,连连点头答应说一定会信守当初的承诺。
“嗯~~希望这次是真的……”古幕的声音随着他转为泡影的身形一同消散在圣母面前。
距离各国来宾到光之国参与盛宴的时间,还有整整一周。
神母殿里凝聚着僵硬不化宛如寒冰的氛围,那是因为一切事务的裁决者——国之圣母,竟然在上殿以后宣布了这样一个消息。
找到相夫光子,并请求十三禁卫军、天地盟,准许她复位。
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震撼的通体麻痹脑筋短路的玉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联合其余旗主共同向王座顶端的人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怎么个情况!
圣母虽然坐在王座上,却低低的埋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落魄模样。
小林岛钏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她……已经猜出缘故了。
此时正在征途上享受安然自在的相夫光子,哪里能料到“树欲静而风不止”正悄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复位大典的前一天,十三禁卫军要求十三名归位上主做最后的登记确认。
一身服服帖帖的新款黑色正装,笔挺的外形硬朗的格调衬得女性上主们风姿飒爽,男同志们如常的披了件修身长风衣,倜傥之姿亦是秒杀全场。
“就是走一下过场程序,搞得这么麻烦!”队伍中,只有年岁最小的芙菱撅嘴抱怨。
“下一个!嘉琦芙菱!”
“芙菱,到你了。”海蓁子从后面碰了她一下,湛蓝的眸子黯淡无光。
他们并没有因为重归权位心生欢喜,反而因为同伴的离开情绪沉重,尽管连日来都是风和日丽、天高云淡的好天气。
芙菱走到第五禁卫队新来的代理副队长面前,心不在焉的等着提问。
“姓名?”
“嘉琦芙菱,今年十八岁了。”
“……我只是问你名字。”副队长无奈滴汗。
“水瓶座的!”
“哦不,我没问你这些……”瀑布汗一泻千里。
“你问不问我我也水瓶座的!”芙菱答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