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种种不解,她要把这次事件做一个彻底的了结:“请在场的各位移动你们尊贵的步伐,跟我到审判院去解决这次事件吧。”
她想看到的终于都出现在眼中了,不少亲戚和邻居露出为难的神色,并压着嘴唇窃窃私语了几分钟。
“怎么?你们到这里来参加对我的□□,不就是不相信我的清白吗?现在给你们机会证实这件事了,你们反而不想?难道有这么多人喜欢在谎言里生活下去么?”
“行了,相夫光子,别得理不饶人了,我们知道你厉害,你有本事,你把证据掌握的滴水不漏,我们还能说什么?”邻居肥姑翻了翻比她脸还黑的眼白:“别得意的太早,做人啊最好给别人留条后路,要不然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句话真叫您给说、着、了~!”光子认同的点头,并附送称赞笑容,直到对方意识到有点自掌嘴巴的尴尬,她才轻声慢语的开口:“证据就在眼前,我不但要让你们看,我还会让全天下的人看!”
相夫兰咏捂着嘴偷偷在如风耳边说了什么,如风得令立即风一般的往门外冲,却险些一头扎在落痕的刀尖上。
“奶奶,想把我爸爸找来吗?早干什么了?想让他旁听要趁早啊,现在会议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相夫兰咏狠狠一哼,冷声笑起,因为愤怒脖子涨得老粗:“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贱丫头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能把真正犯罪的人送到大牢里,这就足够了!”她与祖母针锋相对,不再有任何顾忌,不管心里对这段可笑的亲情抱持多少遗憾和困惑,她都没有回头的路了。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午后艳阳,照得街地冒油,人脸发烫。刺目的光线让人很难睁开双眼,宁日潇打从出北门,就一直在吃力的缓步行走,炙热的温度把她仅剩的体能蒸发,让她觉得耳边鸣响,眼前发黄。纤弱的身体即便在无风的当下也轻的快要飘荡起来,脚底软绵绵的,很快就有了漫步云端的漂浮感,她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白茫茫一片绚烂的银光……
清甜的茶香缓缓游过鼻端,宁日潇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慢慢露出水晶般莹透的紫眸:“光子……”
“你昏倒了,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温柔的问候,冰凉的触感……是光子,用润湿的毛巾擦去她额上渗出的虚汗:“这是哪……”
“这里是从容的家,很安静对吧?”光子笑得很开心,虽然浅淡却透出浓浓的惬意,可在宁日潇看来,她眼底的哀愁和纠结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净的:“上次我来的时候,他们家还有一大帮子的人,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今天过来,才知道他们去看新的房子了,我见你晕倒,便就近送到这来了。”
“报纸呢,看到我的报纸了吗?”宁日潇起身后开始四下寻找方才还手持的东西。
“在这里。”光子见她神色有点慌乱,很是诧异:“发生什么事了吗?”
“《彼岸千年》出事了。”紫莹莹的眸子闪烁着失落的光,叫看得人不禁难过。
……
“啪!”一巴掌把报纸摔到床沿上,相夫光子怫然作色:“秋暮灵都死了她们还不放过她!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宁日潇眉头深锁,她只是来通知一下,并无意让光子立即解决:“对了,你这边情况怎么样?昨天看到探樱,她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唉,让大家这么为我操心,我这边还消停不下来……”光子把这几日的忧愁讲给宁日潇,憋在心底的真实感受终于释放出来,她觉得有一点点宽慰了。
宁日潇这才知道光子家里又一场惊天动地,联系之前发生的种种,她顺着光子的怀疑揣测出这恐怕真的是相夫兰咏的借刀杀人之计。光子与母亲争执在前,报纸事件再后,她一定早就做好了伪证,趁着上主复位的关键时候把信息发放出去。
“其实我开始真的想过,会不会是妈妈为了报复我那日的回避,特意跟信鸟村造谣的?可是我又不愿意面对……”话到这里,最糟糕的感觉又回来了,以往面对家人的责难她或许还能逃避,但是现在,不论她逃到哪儿,都躲不开一双双含尽质疑的眼睛。
“我觉得……这事情,恐怕不是你妈妈宣扬的,你想,她当时为了冬钰入狱的事那么着急,在你这边碰了钉子一定会想其他的办法,就算要对付你,也不会有精力花那么大的心思在那样的时间段去做那样的事,她顶多,也就骂骂人过过嘴瘾,再算算你祖母做事的时间,不就刚好和情况吻合了吗?”
宁日潇的分析戳中了相夫光子心上的盲点,思路清晰才能摆平千头万绪,难怪她质疑这么久都抓不到实证,祖母相夫兰咏一桩桩可疑的行为还不足以证明这些的真实性吗?
无误,这就是真相,这就是幕后黑手的预谋!
本无争斗之心、无眷恋权位的相夫光子,在获悉相夫兰咏背地里所做的一切以及父亲母亲的确有拉她下位的心愿后,禁不住愤然起誓——她一定要夺回权力,夺回那不可撼动的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