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笑,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一句对于这种现状的定义——“社会让我失去笑容,对于这样一个世界,我只有用‘不笑’这唯一的方法去反抗,然而,反抗就要付出代价。”
名海川虽然不懂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要背负这么多令人窒息的压力,但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想摆脱这些苦恼。
微笑,是永远不变的温暖:“等你真正想说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除了道谢,风信子无法用别的方式回报这样的温柔。
弃忧宫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在院里树木的枝头上找到火炎雀的身影,那是一只浑身红艳的好像会冒出火苗来的小鸟儿,似乎是从凝光城建立以前就认定了主人,似乎来到这所院子以后,就再没离开过。
如今熟悉而不变的,竟只是一只小鸟么。同伴们在天涯四海漂泊,而她的心却早已经漂流无踪了。
“少主少主你猜我调查出了什么!”探樱一冒头就急如星火的嚷起来,手里抖着几张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片,像挖到什么宝贝恨不得立刻拿给光子一样:“这是落痕调查出来的夏流朋的资料,以及硫琅如风和寒苇裳在花之国的历史!”
“我没兴趣,你拿走。”听到后面两个名字相夫光子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巨石,压得她立刻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我讲给你听,保证是爆炸性新闻!”探樱兴致未减,执意要光子知道里面的内容。
“那你读吧。”看她兴致那么高,光子也不忍心再泼冷水,开始漫不经心的听起来。
夏流朋其实就是夏流芳的哥哥、夏缡副队长的亲侄子,曾经与寒苇裳相恋,后来不知因为何故分手,至于如风和寒苇裳,故事就精彩许多了。
早年,如风的父母硫琅鳖、秋芡草分别是玄若家两位公子的部下,他们知道这样的地位随时可能终止,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仅有的女儿自己独立变强,所以硫琅之女打从十三岁开始便独自在社会上游走闯荡,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甘心只凭借并不是很厉害的父母。她卯足精力在自身修养、社交能力、气质外表等方面狠下功夫,终于在后来有所成效,成为一个颇具魅力的成熟女人,她所谓的成熟,可不仅仅是外表上的突出,她的心计与高超的社交手腕才是她最引以为豪的筹码。
终于,她凭借自己的过人之处引起了文乐的注意,文乐看好这个有为的女青年,打算收她当义女,可是她居然勾引文乐,终于使六十岁的文乐把持不住而开始与她进行密切来往。
硫琅之女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很会使用女人的那股柔媚劲儿,况且她身材高挑、聪明、懂得讨人欢心,所以很快便获得了文乐的专宠。
文乐在花之国国府领域里可是德高望重、坐怀不乱的好男人,这一生只爱他的妻子,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因此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会背着自己的老婆找外遇。
文乐给予如风她想要的权力和财产,如风的父母除了玄若家臣这一职业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珠宝商,如风没有接手父母的产业,而是依靠文乐成为了一家服企的老板。
文乐年岁已高,发须花白,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如风会在许多盛大的场合里让文乐化装成年轻的男子,这样,就满足了她对“郎才女貌”的需求。
如风与文乐在一起的头三年里,霓裳始终跟他们在一起。文乐不让如风出去工作,给她买了最好的房子,供她过最奢侈的生活,只要她留在小公馆里陪伴自己。可是如风很聪明,她在家与文乐呆了一年,期间有霓裳陪伴。第二年便执意出去找事做,这时的如风已经凭借文乐的帮助与自身练就的高超社交能力在花国商界、政界拥有了坚不可摧的地位,可谓是春风得意、处处逢源。她发展自家集团,除了父亲名下的,自己手里的企业就有三所。
也就在这时,秋暮灵发现了霓裳的改变。霓裳渐渐的远离她,用越来越多的时间陪伴在如风左右,并常常在主动找自己出来的暮灵面前说如风的老公如何如何年轻有为,月薪千万。
暮灵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如风的男人不过是凭靠关系,霓裳怒目相对的讽刺驳回:“我只知道,如风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而她先生也没有通过任何不正当的手段,我见过那个人,他很低调,不是一般有钱就使劲显摆的俗人!他们会有今天的地位,全是凭借的努力与才华!”
“这个社会,有才华的人是不少,可真能浮上台面的根本就屈指可数。”
“我只知道,光靠关系没有能力也是不能成就的!”
“当关系稳固的时候,就是一点点的才华也变成无限大的才能了!而真正怀才不遇的却永远只能被踩在下面!”
“我不这么认为!我哥哥家里也很穷,他也没有凭借关系,只靠自己的努力和才华现在当上了火之国的国主文侍!你能排除这种可能吗?”
“我现在只是针对于花之国。”
“花之国也有我哥哥的例子,你不能否认,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遇到的都是那样的事情,可我遇到的就是这样无限的光明,你说花之国官场、商城黑暗,我却看到了努力的人凭借才华终于站上顶点的这一事实!我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光子听着以上的对话,忽然想起了秋暮灵在《彼岸千年》中的一段情景描写:“秋暮灵居然把这种对话写到小说里流传下来,看来是有意等着后人去调查相关人士啊……”
“这些是落痕从一位学者那里得到的完整资料,他说那位学者很神秘,没有告诉他真实身份,不过看起来知道许多内幕就是了。”
光子苦笑,她虽然痛恨寒苇裳的做法,更痛恨她的否认与躲避,但是……她毕竟为了失去她而痛苦,毕竟为了这段友情的毁灭而绝望。
寒苇裳在天寒地冻里打了三个喷嚏,然后笑着钻进夜千雪的怀里:“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现在还没开春,比翼丛林里都是冰雪,哪儿来的花呢?”
“冬天也一样可以把东西挂在风月树上。”夜千雪仰头看着挂满霜雪的银枝和在那上面摇摇摆摆的红飘带,忽然将藏在手里的橘色锦袋丢了上去。
霓裳惊喜的娇笑两声,紧接着发出一阵尖细的惊叹:“哈哟~~掉了啦~~”
“再来!”夜千雪抬手又丢了一次,锦袋绕过银枝最终还是落入了雪里。
连续好几次,结果都一样。
霓裳抢过夜千雪捡回的锦袋,一边娇笑一边摆着腰肢蹦起来。
然而,结果仍然一样。
这时候从丛林的外围闪出一道人影,让霓裳下意识呼喊了一句:“有人!”
“刚才我就发现了,我们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夜千雪拧紧了眉毛,忽然觉得像是光子派来刺杀他们的杀手。
“不管了,夜千雪,你陪我去一趟如风家,她在郊外买了一座小房子,正好给我也准备了房间,还说我们结婚之后让我从那里出嫁呢,哈哈……”
夜千雪搂着霓裳的肩膀,两人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她所说的那座小房子,忽然间肚子一痛,不好意思的飞红了脸:“抱歉,我肚子疼,去趟厕所。”
“你去吧,不要紧的。”霓裳洒脱而和气的微笑。
等夜千雪关上厕所的门后,霓裳的腰立刻被一只手搂住,并且还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