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国币?这么多啊!”探樱忘记了场合跟听众,一声惊叫后把本来对此事不感兴趣的白辰霞也勾了过来。
“这么多钱呀,是给谁的呀。”白辰霞笑容满满的蹭过来跟两人搭话。
“我可以效劳。”光子在回信的时候写下了这样的承诺。
箱子里有十几瓶用水晶玻璃盛装的玫瑰油,瓶颈处略微凹陷的位置挂着红色的蔷薇花瓣,看起来十分精美。黑皮肤的少女捧着这些昂贵的保养品小心翼翼从护光城来到城际处玉金为弱水置办的双层小楼里,又亲自把它们搬到了最上面的阁楼。
玉金是个非常讲究情调的人,尤其是在对待喜欢的人时,阁楼因为空间狭窄所以被她故意装修成了野外花林的模样,虽然用的都是些塑料和布艺的装饰,但效果结合着嵌入墙中的五色蜡烛还是十分可观的。
她的任务呢,就是按照玉金的吩咐把一整箱送给弱水的礼物搬到这座房子里,可因为行走的路太远了,现在两条腿因为疲劳开始不听自己的支配,女孩无力的坐倒在地板上,黑里泛黄的皮肤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黯淡。
“好哇,我让你把玫瑰油送上来就给我去搬别的东西!你忘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弱水出现在阁楼的门口,气哼哼的指着她大喊:“你居然给我坐在地上休息!”
“因为腿累的走不动了。”女孩老实回答,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感觉两腿恢复了知觉。
那里弱水瞪了她一眼,转头打开箱盖数了数里面的瓶子:“怎么少一瓶啊!”
“不会吧,我一直没有离手啊。”她也奇怪的凑过去看,发现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挨得很紧密,并不像弱水说的那样。
“我说少了就是少了!你有意见啊!”弱水不喜欢她那老实的像个草包的模样,心情不悦的起身之后用力整理了两下窗上垂坠的布艺藤蔓。
“那剩下的东西在哪,我帮你搬上来呀。”女孩口吻温和的问。
“用你啊?玉金早派人搬完了!”弱水吼了一句,竖起胳膊整了整最上面摆放错乱的花朵,结果手肘一刮,就带了支蜡烛下来。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立刻发现,以至于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后,火苗已经顺着藤蔓窜到了天顶。
想要扑救已经来不及了,阁楼的空间狭小,而且堆满了易燃的物品,浓烟很快漫布到整座房子里,火势在难以抑制的状况下大肆蔓延。
弱水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女孩拉着她没命的往楼下跑,火灾带来的死亡通常都是浓烟呛入肺部导致呼吸窒碍,现在已经没有挽救这场火灾的可能,她想,就只有先保住生命了。
火灾救援队在几分钟后赶到现场,虽然全力扑救,但造成的财产损失还是非常巨大。
当相夫光子闻讯赶来一看究竟的时候,只看到被烧得漆黑的楼房外,一个坐在石阶上不声不响、垂头丧气的女孩。
是那个常常跟在玉金和弱水的身后,唯唯诺诺的姑娘。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她呆头呆脑的,一时没察觉到自己面前有个人,光子只好先开口。
女孩缓缓抬眼,见到一个拄着双拐的漂亮女孩正诧异的盯着自己,徐徐站起了身:“你好。”
“你好,我是相夫光子,你叫什么名字?”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光之国本土的人。
“风信子。”
黑皮肤的女孩老实回答,她真的是个极安静的人,如果不是光子问话,她恐怕会一直沉默下去。
“听说这里发生火灾,我刚好出来,顺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风信子埋着头,开始不发一言。
光子小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的追问:“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直说,我会给你做主的,火灾是怎么产生的?这座小楼的后面是重要的野生水杉林,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因为今天的事遭到了焚毁,我有责任来监管这件事,你是当事人,你应该也有责任把事情说清楚,现在,就对我坦白一切吧。”
“……是我和弱水。”听了相夫光子的话,风信子总算愿意交代一切了:“我和弱水在阁楼里,她整理装饰花藤的时候不小心刮倒了蜡烛,等我们察觉出来的时候火灾已经难以扑救了……”
回头望了一眼仅剩个空壳子的小楼,风信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光子看得出她眼里的懊悔,但是根据她所讲述的,全部都应该是那里弱水的责任才对,那么她自己落寞哀伤的样子又是因何产生的?
光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对陌生人不该存有的疑惑。
“弱水说责任全部在我,是我帮她把玫瑰油放在阁楼的,她觉得是玫瑰油加重了火势,她叫我……叫我赔偿全部的损失,而且,她根本不承认是她刮倒的蜡烛……”风信子怯怯的说着她与弱水之间沟通的失败。
光子也完全看明白了,眼前这个怯弱无能的姑娘不可能撒谎,单凭那双盈动着深邃潭水般的眼睛就没有隐藏心虚的痕迹。那么,就是弱水以及这座小楼买主的原因了。
“那么,你想好解决的方法了吗?”光子心里虽然有了对策,但她更想先确认一些事,比如,这个风信子值不值得自己出手相助。
而风信子也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尽管生性怯弱、胆小怕事,但在责任面前仍然表现的勇于承担,她意志坚定的回答出:“我没有钱赔偿,那么,就只有根据国法来接受惩罚了。”
“要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很有可能一辈子呆在牢狱里,你愿意就这么认命吗?”
“不认命又能怎么样,我是个没用的人,没有钱也没有能力,更没有替自己辩解的口才……况且我当时的确在场,如果真的是玫瑰油加剧了火势,我想,我并不是全无责任的。”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光子转身离开,没有对风信子多说什么。
“相夫小姐。”风信子的声音追上来,停顿了片刻,才轻轻的说:“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