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千影湖可是凝光城里那一面的真实版,光是面积就足足多出了十倍。两岸飘拂着杨柳的花絮,缠绵缭绕,雪色纷繁。
墨发少年伸手接住一枚,喃喃道:“这里的春天,真是晚呢……”
“没什么稀奇,凝光城里四季花开,不管是什么花季的植物,统统一起开放,再一同凋谢……”有一个白色斗篷的女孩玩弄着手中的软絮,在黑衣少年身边显得那样醒目。
“呵,俨然一副凝光之人的模样了呢……”男孩侧过脸,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魅惑和妖异,那种动人的风韵,只属于他——雷默。
“雷默大人!属下已将第三道轮回及其同伙全部消灭!特前来报告!”塞特安卡斯单膝跪触在地,恭敬的向他所忠于的主人禀报。
“我知道了……”雷默淡淡的说,有些冷郁的脸上总挂着一种苍白、并且不健康的美感,这种美感,不同与斩元,后者是羸弱,前者则是妖惑。
“且等一下!”女孩侧首,看了眼没有得令依然半跪在地的魁梧战士:“听说相夫光子也出动了,你没把她干掉?”
“没有,她被我甩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不愧是你手下最强的战士,雷默大人,你真有福气!有三个这样得力的助手!”女孩稚嫩的声音,总在发出不属于这种年纪该有的语言。
雷默笑笑,向塞特安卡斯挥了挥手:“下去吧!”
忠诚的战士告退以后,作为天魔教第二战神的雷默再次传召了只属于他自己的最强战士,不过这一回,是另外的一个。
一晚上,只听到果儿不停的讲梦话,紫韵和从容都很安静,安静到天一亮,光子就感觉不到两人的存在了。
屋里屋外都找了一圈,就是看不到除了果儿的其他影子,难道是出去找吃的东西了?不对啊,从容还很虚弱,紫韵是不会任由她折腾的啊!于是去叫果儿,这丫头睡得好香,光子连叫带拉的好不容易把人弄醒,果儿却对着她的脸轻声说了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吧!拜托!”
“我才要拜托你啊!”光子终于知道什么叫没心没肺了,话说这样的人睡眠质量都不错:“从容不见了!不见了!不见啦——!”
“从容不见了?那不迫有没有失踪啊?”果儿翻个身,继续做梦。
光子气的想揍人,最后,很是沉着冷静、接近天崩地裂的大喊了一句:“从——容——不——见——啦!”
“啊啊啊啊!”果儿尖叫着从草堆里跳出来,头上还有些许的残余物:“从容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
“不知道,我一醒人就没了。”如果真是去打猎,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出去找,你也别睡了,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要尽快找到紫韵他们,离开这里。
“我也要去!”果儿精神饱满的跳起来,随之出了屋子。
院落中央忽然被一阵怪风席卷,片刻之后恢复平静,以术师的敏锐直觉,光子猜测有人来了!
耳畔划过一道风掣的声音,停息了片刻,脑边的发丝又扬起了一缕。这只是个开始,因为无形的风动更加激烈,每一次都在自己的体边划过,而又不着分毫。光子把果儿揽在身后,警惕的防备着接下来可能会有的袭击。
这种近而不触的状况足足维持了十分钟的时间,光子抬手朝虚空的方向抓去,接住了怪风中的力量凝聚处,巨大的气压迫使她连退数步,转眼,二人被逼至了墙角。
“真了不起,不愧是天地盟最强的女战士!竟可以接住看不见的攻击?”没有笑意的赞美,听起来,更像是对敌人的挑衅。
光子定睛,确定了来者的方位之后,慢慢捏紧了拳。
与塞特安卡斯相比,这一位的穿着更加轻便,灰黑的铁片连成一袭精致的铠甲,湖色的长发在风里丝丝飞扬,闪着耀眼的光。
“你是谁?”其实根据衣着,光子已经料到了此人的来历。
容貌俊伟的切伦贝尔自报了家门,彬彬有礼的向相夫光子道明了此行的来意,而且告诉她,他并不想伤人,只要她们肯说出欧也从容的下落。
光子扬起眉端,笑得倾国倾城:“你的兄弟没有告诉你?那个欧也从容已经被他杀死了,我还没有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要给我耍花样,她死没死是瞒不过我们大人眼睛的,既然大人派我出来,就已经说明……塞特安卡斯被你们耍了!”切伦贝尔斜着眼眸冷冷的看着她们,揉了揉拳头:“不过我跟他不一样,所以劝你还是乖乖告诉我吧,打女人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你不听话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光子实在想不出这个远没有塞特安卡斯魁梧的男性能有什么撂倒自己的本事,说白了,她不觉得纤瘦的人在力量上会超过自己。
可是她的猜想出错了,切伦贝尔是三巨头中的“斗金刚”,格斗水准在术法界堪居榜首。动作利落,灵活且干脆的战斗技法把对手相夫光子压制的处处受限,无论怎么出拳都会被躲开,在这极快的瞬间还会被反扑一掌,无论怎么闪躲,都会被找到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好像他天生长了一双能勘测缺憾的眼。
光子自恃格斗术不弱,在他面前却像是待割的鱼肉,横卧刀俎。
果儿从一旁飞过,一脚正中切伦贝尔胸口,她正要惊呼成功,敌人一个闪身告诉了她,刚才的是幻影,不过是她视觉上出现的差错。
这个人的速度非同一般,说等同于光速是有些不切实际的,但这种过人的体能跃力还是让她们见所未见。如果连攻击和防御都做不到的话,就只能用术法来决胜了。
切伦贝尔窥出了对手的心思,暗自冷笑,而后展开全攻!
一脚、两脚,一拳、两拳……放眼看去,相夫和果儿就只有挨打的份,躲过了左边的一脚,就会接住右面的两拳,避开了上边的竖掌,还会迎来下面的横踢。塞特安卡斯已经让相夫光子饱受了一番狼狈的屈辱,想不到这个切伦贝尔更甚前者,是要把她们活活累死啊!
“啊——!”随着果儿的一声痛叫,两人跌落在院前的湖池里,足足溅起了三米的水。
直到她们湿淋淋的从水下站起,才难得看见切伦贝尔的自在笑容:“到此为止,你们要不要告诉我,欧也从容在哪啊?”
“阿嚏!”果儿冲着水面打了个大喷嚏,很快接过话来:“从容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她在我们的肚子里呢!昨天啊!那个塞特安卡斯把他们变成了大白鹅,我和光子少主肚子饿,就给吃掉了,横竖也是死掉的嘛!”心里暗暗的祈祷:我不是有意咒从容的啊!天上的神明!可不要当真啊!
“你也是这个答案吗?”切伦贝尔转看相夫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