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最后一句诗歌,霓裳脸上的淡定再也挂不住了,这个男人?既然没有见过秋暮灵,就不会从她那里得到结局!那么这个结局果然是?啊!当初焚毁的时候正赶上下雨,就被她匆匆塞在后仓的废弃木架下了!他去搜自己的家!果然是真的!
“对不起,我实在逼不得已,所以说了谎,我想守住对暮灵的誓言,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霓裳的话连如风都感到吃惊:“宁日潇少主,玄若大人!没错!”她又目光坚定的坦然道:“暮灵的书稿,的确在我手里,而我也的确试图焚毁它……”
“啊!真的是你啊!”小婉终于逮到插嘴的空当了:“终于承认了啊!快把你抓起来!”
“等等落月啼!听她把话说完!”理智的宁日潇阻止了冲动跟芙菱有一拼的姑娘。
“哦?当初宁日潇少主去向你要,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说书稿不在你的手里吗?如今又要作何解释呢?”玄若笑着问,每一个问题都在往霓裳的出路上堵。
霓裳为了打通一条能畅通行走的坦道,索性言出:“因为这本书的真正作者……是我!”这样的回答让玄若以外的人都很吃惊:“我从小就喜欢写作了,可是我又不喜欢和别人争,不想要因此而出名,所以在成书之后也一直没有发表,为了……避开所有的锋芒,对宁日潇少主说谎,也是这个原因,我想既然让暮灵成为名人,那不如让我就此退出吧,所以,我才一直不肯承认这书跟我有关系。”
“你说这书是你写的?”再理性的人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
霓裳又补充:“我还没说完,其实暮灵的确是原始作者,只不过她在完成之后交给了我,一定要我帮她修改一遍,我本想着尊重原创不多做改动,可是发现作品中含有诸多不宜的地方,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大改了一番,这一改,便把原来的面目弄到全无了,所以我才说……我是真正的作者……”
“这样的话,要有证据才能算数啊!”宁日潇还在表示困惑。
霓裳反问她:“那么,如果真正的作者不是我?为什么只有我的手里有《彼岸千年》的原稿结局?如果这真的是秋暮灵用生命创造的作品,那她又怎么会把这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真的想出版成名的话,她大可以自己送去啊!如果腿脚不便,那她也大可以交给自己的爸妈啊!天下父母都是疼爱子女的,爱之如生命,又怎会放置女儿的遗愿于不顾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说明,书的作者另有其人,那就是我!”
和霓裳要好的朋友都说,霓裳是个很随性,凡事不喜张扬的人,至少,霓裳本人也经常这样评价自己。所以她既然这样说了,就应该很值得相信吧,况且看起来,这姑娘也实在和张扬跋扈扯不上关系啊。
“那么另外几份书稿为什么都在她的手里?而且你手里的这份笔迹也是她的!”
“那是因为我写的字不好看,曾经拜托她重抄一遍,我也不知道她又偷偷的抄出了那么多份,至于所抄的文字里没有结局,是因为她抄的时候我的结局还没有改写出来,所以,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这样了。”
要宁日潇相信秋暮灵给予的梦?还是相信寒苇裳的口中所说?
答案却是:“梦入心中真已晓,字字听来皆谎言。”
“你在说谎哦,寒苇裳……”
玄若毫不客气的揭穿,却没想到宁日潇也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国府的举荐书、新的城主、还有《彼岸千年》所遭受的劫难……的确都说明了,玄若旗主话语的真实……”
“宁日潇少主,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哦……”霓裳没好气的说着,人人都说宁日潇聪明,可今天的事情都是玄若一人揭出来的,她只是在一旁拣现成、马后炮而已!
出奇的是一向不敢低估宁日潇的如风这时也有同样的看法:“宁日潇少主这么说,就证明你也有证据说明我们有罪了?那么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秋暮灵的经历的?”
这一问,在场之人也发觉到,的确有些不大合理,宁日潇不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人才对,只是去了一趟秋家,就把秋暮灵的事情从头到尾捋顺了?当事人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语塞之时,令人无比意外的家伙出现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秋暮灵的遭遇是完完全全的事实……”光子就像往常一样,穿着暗红色的修身衣裤。
如风看到她,没有多么惊讶:“可据我所听,都是她的父母在虐待她啊,暂且不说她爸妈是否做那些事了,就是你们今天这样子抨击我跟霓裳,好像有些不合常理吧,我们又没做伤害她的事……”
“是吗?你没做伤害秋暮灵的事?那么这个也不是你做的咯?”光子把自己不同容貌的两张照片放在她的眼前。
这回她不能不惊愕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惊呼出口:这不是我用来放大贴画的原版照片吗?!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惊讶吗?你以为你把这东西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吗?哦,我想起来了,这是五年前在霓裳家做客时,你强迫我拍的相片,没想到你还留着啊!”
“是霓裳珍惜你们之间的友情,所以一直留着的,不过当初可不是我勉强你哦……呵,堂堂少主果然很擅长说谎吗?”如风优雅的笑着问,一时竟忘了玄若真火的存在:“我只能承认的是,我很爱真火,以及……我和这张照片的关系:仅仅是我创造了它……”
“也就是说,其他的罪你不承认了?我的这张照片从你的手里流失,你要告诉我这跟你毫无关系,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那你问你的好朋友霓裳好了……”
“霓裳,这件事就是她在搞鬼对不对?”
“不,不是的,光子。”霓裳一脸认真的说:“你可以不相信她,但你不能不相信我……”
“……”
“呵呵……哈哈……哈哈哈!”玄若突然失控似的大笑起来,优雅如他,为何会变得如此狂野?
“不承认是吧?也对!杀人的恶贼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做过呢!不过既然我认定了!你们的结局就还是由我来定!”狂野之下,竟是出人意料的暴愤!玄若想过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如此至死不悟还真是让人意外,本不想弄脏的手,现在也在乎不得了:“火遁·……”
“等一下!”光子在霓裳有些失措的时候把人挡在身后:“不管她们怎么样,也不至于是非死不可的罪,这里有这里的法律,你不能随便伤人!”
“在用国律来掩饰你要拯救朋友的决心吗?真是傻瓜,人家就只会披着羊皮,而你却恰恰相反……”玄若的话竟有些微的醉意,好像刚刚从酒中走出一样,眼神困惑而迷茫。
宁日潇想了片刻:“玄若旗主的酒大概还没醒,光子,你扶他先回去……”
光子会意,所以把玄若扶住,往城外一步步的走。
如风看着依旧令自己心折的男子,忽然间喊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曾经去找过秋暮灵!并且告诉她‘你以为写几个漂亮的字、说几句好听的诗玄若真火就会看上你吗?别做梦了,我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勾引他,不过……看看你这张貌不出众的脸、再看看你这四肢不全的样子!你凭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有这资格吗?!’然后不久,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呀!哈哈哈!你恨我吗?过来杀了我为她报仇吧!”
发狂的如风做出极不理智的举动,她的话即将带来的后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