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麒玉风摩家的生日舞宴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危机,连当事人以悠都不敢确定。如果冰国的国府真的计划谋杀晴尊,那么,两国之间的隔阂就很有可能引发重大危机。本来,翎主造反一事就是光域亏欠了冰国的。
也许是喜庆之下突然溅血为人带来了不祥之感,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黯淡,芙菱想了想,一派无邪的放松起来:“擅自带军潜入他国领域可是犯了国际法则的,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啊,就算有人说冰国的人死在我们这里,也是他们自找的,我们大可以说是他们图谋不轨!根本不是我们的错,所以大家开心一点嘛!好不好!”
“碧姐还没找到,你让我们怎么开心啊!”光子对于她的无忧无虑有些埋怨。
“我想,碧姐应该没事……”大哥一句话,几乎扭转了众人担忧的心思,那种忧尽安来,完全源于对风扬的信任。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碧姐已经出事,玄若启泰又怎么会潜入舞会伺机作乱?他早该带着队伍离开这里回冰国复命的,所以我猜测,碧姐应该还活着……”
“真的,真的是这样呢!”黯淡的光立即从众人的眸中散尽,这里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气氛。
“可是,人死在这里,玄若真火又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为光国国府做事,摆明是把矛头指向我们,终究还是会有麻烦的啊……”就算化羽是个老实怯弱的人,对方的行事作为也逃不出她的眼睛。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刚刚派人把尸体偷运出府的相夫光子回来说道:“今天死去的这些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凭借隐护术进来的,他们冰国国府想隐瞒这件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以这些人的死向我们发难呢?”
“就是说嘛!这和上次翎的事不一样啊!毕竟那次是翎杀了他们的使者,并且让‘风’假扮的嘛!对不对?我……”
“咳咳!”
“咳咳!”
不少人大声的清了清嗓子,芙菱寻思着怎么我一说话你们就要咳嗽了:“咋?你们嗓子疼啊?”在注意到光子有些苍白的脸色时,才哑然住嘴。
“啊……那那个,果儿,要怎么处理啊?”海蓁子趁机转移话题,指着被芙菱打昏的果儿问。
“可是以悠!”化羽一直在为碧的事情忧心,根本顾不得那个昏去的人:“碧姐究竟会被他们藏在哪里?木茉都感应不到,我真的……真的很害怕……”说着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轻柔的啜泣,让大家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一切的“照旧”不过是为了掩盖事实而做的强颜欢笑,这里面,除了深知底细的“自家人”实在不敢把信任随意付诸给谁。
“化羽,还有大家。”以悠似乎有所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你们只要相信我,碧姐会没事的,就可以了。”
“……”
“舞会还是要持续到明天傍晚,大家,也还是得继续‘表演’下去,那些国外的来宾也都在‘看’呢,知道吗?”
“是,我们会的。”风扬和宁日潇率先领答。
其余人面面而视,皆点头表意。
气氛,热烈的没有丝毫改变,当自己按照以悠的指示告诉梅影向宾客们宣布,一切不过是玩笑开始,一种不正常的思绪便久久在脑子里萦绕,光子肯定,事情仍不寻常,仍在往危险的方向发展。
夜千雪陪在身边,说笑着度过喧闹的夜晚,醒来时,自己正在园子里的靠椅上,身上盖着夜千雪的外套,清露冷凉,但体间暖意不绝。少年在花园的石栏边倚着睡去,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在飗飗的细风中微微发抖,似乎睡的不是很熟,一张眼,便看到满眼流露着感动与温情的相夫光子。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光子用柔和的声音回应他给予的温暖:“刚刚醒,你怎么不进去睡呢?”
“昨天你坐在那里就睡着了,我知道你的睡眠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叫你。”
“我知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想陪着你。”
夜千雪还不知道,这是个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谢谢……”
那声感谢,不仅仅是对恋人的体贴而发出的感激,还是一种打从心底涌起的热情,从来不知道,还有人会对自己这样好,想想从前的自己,再看看如今的自己,真的是云泥之别。
“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啦,没事的,我很开心。”眼睛里释放的明媚,是比阳光的金芒还要好看的光辉。
光子这个人,就像是一面放大镜,当一个人如何对待她的时候,她只会十倍,百倍甚至是千万倍的奉还回去:“吹了一夜冷风,怎么还能说没事?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啊……”说着把外套轻轻的披到少年的肩上:“进去吧。”
一进舞九天,就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
这里面积很大,比起修饰奢华的凤来仪在装潢上要简单许多,最醒目的是正前方大壁上有一只投影照出的火色凤凰,凌空飞舞的姿态优美无比。这里四壁和地砖都采用了黑里泛着哑金色的黑金花大理石,在不停闪烁的五彩霓虹下折射着绚烂的光纹。
芙菱正揪着洛紫星涵的耳朵使劲拽,一副不拔下来誓不罢休的模样。旁边盛装在位的各主、副使还有少数外来宾客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夜千雪也打起趣来:“看来我们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原来,是芙菱提早把光子送的“舞会终场宴礼服”拿出来炫耀,正在沙发小憩的工夫,衣服就跑到了那位紫发小伙的身上,姑娘醒来一看,了不得!这可是自己近期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了!
“光子,你知道吗?最可气的是啊!这个堇丝猴穿着我的衣服还问我‘怎么不大对劲啊’我哪知道你脑筋出了什么问题啊!女装都看不出来你死去算啦!”说着不去揪人耳朵了,硬要把洛紫身上的礼裙扯下来。
那小伙的身材怎么也比姑娘家魁梧,所以穿着也跟活受罪没啥区别,这半晌折腾的脸都紫了。光子看那人脸都快和头发一个色了,也哈哈大笑起来。也俊和千刺更是乐得眼泪横飞,芙菱拼死往下扯,洛紫本能的挣扎。
也俊憋住笑说:“让他穿着吧,出去以后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光子这时也不温不火的接了一句:“对啊,就这样的走在路上大伙一定给你‘让路’。”
“唔哈哈哈!啊哈哈哈!”千刺仰头笑得连着凳子一起栽到了后面。
夜千雪趁芙菱又回来和光子告状的空当,把洛紫星涵扶得远远:“洛兄,你还好吧?”
“我妹她娇纵惯了,洛兄别往心里去啊!”也俊也只能为妹妹赔罪了。
洛紫星涵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我……我终于见到比相夫光子还可怕的女孩了……”说着一个梗,厥过去了。
“洛兄!”
貌似这两天出了不少状况,果儿昏倒被送入风摩府的客房,玄若真火自进来后就一直倚在窗户边一言不发,连个表情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她张开眼睛,从容把刚跟厨室间要的暖茶递了过来:“喝点吧。”
“哦……”果儿揉着太阳穴坐直了身。
仔细看看,这女孩的容貌还算不错的,不施粉黛,气色怡人,总之比自己好看多了。
“你……干嘛盯着我看啊?”果儿喝一点茶,诧异的回看从容。
“没事!玄若你看!果儿醒了哦!”
玄若神色微动,淡淡的一笑:“那很好。”然后又恢复雕塑状态了。
“到底怎么了啊!”从容有些沮丧,昨晚没睡好的人,不仅你一个人吧!怎么比我还没精神?
“对了!从容!”
果儿这一嗓子,绝对比提神药还管用,从容当即坐得溜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