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所有的政殿装饰风格都一样吧,看这里除了色调不够金黄以外、其余和至尊圣殿也差不了多少,严格说起来,是更加庄严冷重了。
“真的是你……翎。”宁日潇伤感不已的注视着眼前拥有纯净美貌、至今仍不改嘴角隐含笑意的天地盟少主。
早已经猜到,却无数次规劝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其他的伙伴,全都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会是你?……如果碧姐和光子知道真相,她们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呢?
一切,只有等全部落定以后,才会知晓吧。
御政宫议政的时候总是非常热闹,就算玉灵碧亲率众部赶到,也依然不会有人腾出空来,给出地方让站。
圣母高傲的扬着头,目光向下瞟着玉灵碧,这种明显表示鄙夷的态度激怒了相夫光子和赤魇。
“圣母大人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你说能有什么事!”圣母冷声道:“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呆会有你好看的!”言罢吃掉一口红鸢喂过来的果羹。
在场的人都清楚“行政权”和“顾问权”之间的差别,可也知道作为晚辈并且掌握着“行政权”的玉灵碧在这位尊贵的圣母面前时常抬不起头——当然,在多数人的心里,她是不愿计较的代表。
“呆会队长们要过来吗?”碧笑盈盈的看着圣母问。
圣母讶然:“你怎么知道?”
殿下的玉金立刻使了眼色,圣母点头示意他“我知道”:“翎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已经抓到了凶手,就不要再耗下去了,直接送回冰之国接受审判就完了!”
“您说的对呢,所以明天我就送多多过去,此事到此为止。”看来玉灵碧不得不说谎了,本来今晚一过事情也会结束的。
可听了她的回答,圣母和玉金反而不知所措:“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她偷偷用术法把人送到那边了吗?一定是障眼法……”
“既然您这样说。”想罢,玉金笑道:“我们今晚有场小型宴会,希望晴尊大人和诸位上主都能来参与,不需要很久的,一定要来哟!”
当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光子还未开口,芙菱骨碌两下眼珠跑了过来:“不错不错!正好刚才往这里赶的太急,我那个苹果没吃对味!玉金旗主要请客吃饭,我当然要把它清理出去了!你们说对吧!”说罢用手指往嗓子里抠,大家被她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
“喂,你这是要干……啊!”玉金呆掉。
芙菱狂抠嗓子眼,终于把尚未消化的苹果吐了出来,周围立刻飞来一阵鄙视的白眼,小林岛钏和妹喜更是嫌恶的皱了皱眉,只有天地盟的人强忍着不使自己笑出来。
见玉金傻了,芙菱用手帕擦擦嘴:“那个……可以开饭了吗?呕……不过我好像还要吐……呕!”
玉金反应过来,即刻退后数步:“你……”
“不行啊,刚才的苹果把我的胃搅得翻江倒海,今天不能吃好吃的了……可是呢?”歪起脑袋,芙菱一脸惋惜的说:“我舍不得玉金旗主的盛宴啊!”
“什么盛宴?都说是小型宴会了……”赤魇无奈的嘀咕一句。
“既然如此,芙菱少主就不用来了,啊呵呵呵……”玉金干笑起来。
芙菱接道:“那怎么行!是你说的啊,要来的话一起来!全数到场嘛!我不去算怎么回事啊?我好歹也是上主的一部分嘛!”
“你!”玉金气得发抖。
芙菱趁机煽动:“大伙说是不是啊!”
“算了,就当我没说!”玉金悻悻的退到一旁,不满的情绪也只能憋在心里。
芙菱顽皮的笑起来,光子不禁上去掐了她一把:“你呀!”
搞怪的本事可真是天下无敌了——连修罗都这么想。
圣母开始琢磨其他的办法:“一定要让十三禁卫军的队长知道你们做出了如此违反规则的事!”
十三禁卫军是由十三支队员数超过千人的战队所组成的规模庞大的战斗兼参政团体。其中各个队伍的首领,即禁卫军队长,是帝圣在世时从术法界各地挑选出来的少年精英术师、武士,历经十余年的培养和教导,使之成为术法界中屈指可数的“全才”,同时,十三禁卫军里又汇集了各具所长的精英人士,帝圣的目的就是为了他心爱的儿子、下一任国主圣鹿打好稳坐江山的基础。
然而,在圣鹿即位之时,这一个强大的集团却因为任务在身而无法兼顾主上,从而酿成了圣鹿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被残忍迫害的下场。
数年过去,当远在术法界各地的禁卫军队长及其成员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后,纷纷怀以愧疚与悲愤的心情重归故土,按照尊帝圣鹿的遗愿,将王位传给了仁慈博爱的异国女子玉灵碧。
虽是如此,十三位队长对天地盟的上主和这位国主的要求还是十分严格的,倘若有人触犯了不可饶恕的准则,任何一个队长都可以将其罢免或废黜。圣母正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成竹在胸,如果玉灵碧违反了总队长制定的规则,后果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芙菱这么一闹,抓不到证据了不说,连提议进凝光城搜查似乎都难再开口。
“祭典当天,你把事先雇好的‘风’组织引入凝光城,并派爱弥瓦尔修改了电子系统,导致在当时充满欢腾气氛的凝光城瞬间陷入混乱,趁此机会,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宁日潇直接把分析一一道出,当着同伴和异国者的面,毫不容情:“在一片黑暗之中,自然无人会去顾及地处偏僻的桃源一角,所以,你把事先备好的尸体化成你的模样,然后在众人眼前,就表演了这么一出‘死亡’的惨戏……”
翎慢慢露出笑容,意味不明却显得别有兴致。
“欧也从容,我们不清楚你和多多是怎么把她收买的,亦或许,你们早在护光城就已经盯准了圣母派过来的这个手下,你把钥匙给她,并让她偷出光之心,目的就是掩盖假扮冰国元术师的风组织成员的一番图谋,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光之心……一定会对‘图谋不轨’这样的心思做出反应,为了清除这一障碍,你竟然做出如此‘亵神’之事!翎!你到底着了什么魔!”
“你说钥匙是我给的,有什么证据?是她亲口说的吗?”
“她没有说,但是你敢说碧姐不是把钥匙放在你那里吗?担心我们说她偏心,所以偷偷的把钥匙放在你的手里,出了事,依然情愿相信你不是那个叛乱者……可是真相又如何?你要怎么去面对一直对你关爱有加的晴尊大人?!”
“那种事情……”翎低声轻笑:“我早在决定的那一刻,就完全不在乎了……”
“真的是这样吗?”宁日潇落寞的垂下眼帘:“告诉你,碧姐也在这里哦,你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听……”
毫无预料的叛乱者浑身一震,目光局促起来:“碧姐也在这?!”那无法掩饰的模样出卖了他逐渐失去平静的心态:“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依然在乎碧姐和大家的想法,尽管拼命掩饰,也改变不了你心中的真意……”
“你这样夸赞我,我是应该心存感激吗?”
怪异的笑脸,愈发刺痛着友人的心。
“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我诈死、并且策划了一切的?”翎的口气平淡,事不关己一样的漠然如常。
染满了血迹的白衣,在大家看来,醒目而刺眼。染了血的白莲,再不是桃源一角下的那股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