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走,独自一人,却根本没有人看得见他脸上阴云密布的表情。
“带云罗风树等人过来!”风摩以悠下令,着黛萌即刻把人犯押到神使宫,她要亲自审问。
其他人丧服未褪,便紧随以悠去了。
庄严大气的神使宫,正殿壁绘有神魔相斗的激烈战景,左右对称的雕木瓶架、厅中安置的桌椅器物、乃至于藻井的草纹花络还有地表平铺的鹿皮绒毯,均是以暗系色调相互融合的,虽不醒目,却典雅凝重。
同一时间,风扬赶到御政宫神母殿。
气氛十分尴尬,尤其是苦等多多的相夫光子,此时已是气得暗抖。
风扬直奔高台之下,俯身拜道:“属下风扬龙泽,参见圣母大人!”
“哼!”圣母似乎不给面子,尽管这些男上主不曾与她作对,但每想到他们终非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怎么都提不起喜气来。
“圣母大人,相夫可能因为翎的事对您有些冒犯,我代她向您认错,请求宽恕!”
“大哥!”光子正有气无处撒呢:“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道歉!”
“快住口!”龙泽到她耳边说道:“你也太鲁莽了,就算怀疑也不能毫无证据的跑来问话啊,毕竟是圣母,你不要总是任性,找到证据再来不迟!”
“该死的多多!让他接个人怎么这么困难!”
“我们回去吧,总不能在这空耗啊。”
“说的是呢!”
“圣母大人,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走吧走吧!”海蓁子急急忙忙推光子往外走,其他人依次挪步。
“站住!”圣母大吼一声:“耽误了我们这么半天,说了那么多诬赖的话!说走就走了?没这么容易吧!”
“那您还想怎么样?”光子回头,她可没打算罢休呢。
“我要你……”
“留下一个人是不是?”一直紧闭嘴巴的宁日潇突然说道:“圣母大人是不是希望留一个人下来?”
“你倒是聪明!”
“好吧,那我留下!”
“宁日潇?!”光子回身拉住她:“跟我走!留在这里还不得被他们□□死!”
这话一出,立时遭来一片白眼,满是羞愤的白眼。
“你们不要误会。”宁日潇表情淡漠,却说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话:“圣母大人留我下来是要我代她把护光城仔仔细细调查一遍,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圣母大吃一惊:“什么?我什么时候?……”
“难道您留我下来是要做别的什么事吗?”刘海密密的挡住眼睛,宁日潇故意埋起头,压低了声音发问。
圣母哑然。
“好了……你们就先回去,告诉晴尊大人和诸位,最好再去通知远在各地的各位队长,说我宁日潇要为圣母大人效劳,证明她的清白!免的有人不服再来胡说!是吧,圣母大人?”
“呃……嗯。”圣母还能说什么呢,这宁日潇为了留下来,狠狠让自己吃了一憋。
小林岛钏恨恨的瞪了宁日潇一眼,心说:“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名义是为圣母洗脱相夫的栽赃,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能在这里自由随意的调查?害怕我们对她怎样,就唱这么一出!这下子不仅救了相夫光子,连我们的局势都被弄糟了!”
等赶到神使宫时,案子的审理已经开始了,晴尊和以悠分坐殿台两边的木椅上,其他上主坐在殿下,身旁陪站着诸副使、执行官。
“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你们最好马上承认、或是供出凶手、以及这次阴谋的来龙去脉!这里是光之国,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来凝光城捣乱的?从实招来!”以悠威喝着,表情严肃的令人发抖,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一旦遇见,什么死守的秘密都要说出来了。
“我……我们不会说的,你、你杀了我们吧!”小鱼的声音颤颤悠悠。
“会让你们说的!”以悠起身,指着小鱼说:“相夫!把这个小孩一拳打死!”
“明白!”光子上前,一把拎起小鱼,并没有人阻止。
云罗风树果然急了:“堂堂光之国国府!审问人犯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你们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了坏事非但不敢承认还替他人百般隐瞒!你们这样的烂人,也配说别人卑劣吗?”光子看他就来气,抬高了声音讽刺。
云罗不做声了。
“我们有一个原则,就是什么人什么对待!总归有许多人不会承认我们的‘光明正义’,那么就为了这样的定义付出代价吧!”光子说着,一拳朝小鱼的脸部打去。
小鱼吓得闭起眼睛,云罗终于妥协:“我说!你放了他们!”
拳头在额边停住,她原本就没打算真的下手,冲以悠点点头,相夫光子最后把人丢回到云罗身边,狠令一声:“说吧!”
“我们是来自异域的元术师。”
“这个我们知道,那么你们来捣乱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取得光之心。”
“什么?”碧一怔,果然……
“呆会再交代光之心的事。我再问你,主谋者呢?”
“是……”云罗看向相夫,她正狠狠的望着自己,双手在爱弥和小鱼的脑后挥动,不得已,他只能让语气变软:“不管主谋者是谁,翎少主都不是我们杀的。”
“除了你们还有谁!作乱的只有你们!这个小子!”光子愤怒的抓起爱弥瓦尔:“他破坏系统!险些弄伤国外的来宾!以及这个小鬼、还有你!还有一个失踪的!另外那个叫旋鹰的家伙!你们……联合起来打光之心的主意!一定是被翎发现了,所以杀人灭口!”
云罗生怕她会伤人,只好说:“是有人委托我们……他本只是来取光之心,并没有让我们杀翎少主。”
“你不承认是吗?”光子高声怒问:“难不成是翎自己杀了自己?混蛋!哪有这样的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你们也承认了自己图谋不轨!现在到了人命官司就不承认了!好哇!不承认是吧,那就直接杀了!来人,拖出去碎尸万段!”
“等等相夫。”以悠适时制止道:“多留他们一会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
“哼……”手里的爱弥瓦尔轻声冷笑。
光子问:“笑什么!”
“云罗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坦白,我不怪他……但是你们别想再从我们这里套出什么话来了!除了翎少主的死的确非我们所为之外,我不打算对你们说任何事!”
“呵!好哇!命在我的手里还敢说不?你不说我就打死你!看你说不说!”
“求之不得,动手吧!”那小子一脸的心平气和。
光子反倒怔了,这个小子临死都这样镇定么?
“我们是真正的元术师,元术师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没有气节,元术师可以说出任何话来,唯独不能交代雇主的秘密!如果要违背,不如一死!少主,动手吧。”
“呵!说的我反倒成了恶人了!”光子松了手。
“为什么不杀?”爱弥不解。
光子道:“我们也是元术师,如果杀了你们这些所谓真正的元术师,那我们反倒成什么了!不过这不代表我们放弃了让你说出所有的真相!你还是快些招了吧!如果你不能保证受的了我们的审问方法,就最好……”
话还没完,爱弥瓦尔放声大笑:“真是残忍呢,你们为了自己得到情报,就要我们‘生不如死’吗?”
光子又一怔,随后怒道:“放你的屁!你们做了坏事还在隐瞒!我们这些受害人想要知道真相反倒成了残忍了?我呸!”
“相夫少主没听过一个道理么?”
“什么?!”光子很想拍他一掌。
“也许在平时,好与坏、是与非都可以分的很清楚……可是在国府领域里,讲这些就太可笑了吧……”
“你!”光子无言以对,却又堵着股气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