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退了所有队正,只留下赵信。
孙大富要去刑部协办胡彪的案子,其余八名原西市队正,司辰还不能完全信任。
因此,有件善后的事,只能交给赵信办。
“市署的那些官员,已经不能信任了,很快就会清算到他们头上。”
司辰盘腿坐在毯子上。已经十月了,天气渐冷,官衙里都将草席换成了硬邦邦的皮毛毯子。
“胡彪那四十辆超限大车,拆掉可惜,你将其打包贩卖给跑长线的货运商行,他们用得上。
然后用这笔钱,打造或者采办合乎市规的载货马车,由朝廷雇人办一个运输车行,保障西市这段时间的运力。相关的申报,你找长安县尹尽快办!”
赵信领了令,快步离开。
书阁中只剩下司辰一人,安静的环境中,司辰开始琢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接下来要砸掉很多人的饭碗,一直隐于幕后的郑家,可能也会坐不住,所以行动必须迅速,且一击即中,不容有失!
这时,门外守卫推开门,进入道:“启禀旅帅,柳市令求见。”
司辰将案上一堆卷宗收好,心底冷笑一声:打草惊蛇的“棍子”,自己送上门了。
“让他进来。”
司辰淡淡道。
守卫应诺,退出房间。
下一刻,满脸堆满笑容的西市令柳文才走了进来。
“恭喜旅帅,贺喜旅帅!”
柳文才走到案前,拱手贺道:“听闻旅帅查出了盐运车行胡彪的大量罪证,已将其移交刑部。这件大案办下来,旅帅看来又要高升了!”
“下官也是糊涂,枉为西市市令,竟然没发现胡彪的种种恶行,以为他只是违了超限法规,未加严查,实在失职!”
“好在此恶已除,西市终于太平了。”
“呵呵。”
司辰起身,看着柳文才冷笑道,“你确实糊涂!西市出现如此多的‘行霸’,你身为市令,难辞其咎。等着有司问责,流放三千里吧。”
“啊?”柳文才闻言一惊。
他显然没想到,司辰在三天内搜集到如此多的信息。
不是只让百姓举报胡彪的罪证吗,难道……
“你不必言语试探!本旅明确告诉你,已经掌握了所有‘行霸’、怀远坊马人杰和郑家私通的确凿罪证,已申报刑部,只待批复,克日进行抓捕!”
“本旅知道你和郑家有联系,代我转告一声:郑家在西市的爪牙,武侯卫将一网打掉;所犯下的罪行,司某会揪着不放,依法清算!”
司辰充满自信,气势凌厉,直接出言喝破柳市令和郑家的勾连;并扬言,很快就会对郑家和其爪牙动手!
柳文才惶惶离去。
实际上,目前所有的确凿罪证,包括物证、人证,都指向那些“行霸”,以及忠义堂堂主马人杰。
至于马人杰和郑家的关系,只是出自几名举报者之口,无真凭实据,司辰还不能据此动郑家。
所以他虚张声势,借柳文才之口,将武侯卫掌握郑家违法罪证的假消息传过去,逼郑家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