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街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明说,他便瞥了一眼白池外袍上挂着的玉简,未尽之意尽在其中。
白池轻点头,解下玉简予他。
首领双手接过,仔细探查一番,这才松了口气,归还与她。
他正色道,“在下是京中飞鱼卫,奉皇上之命前来查探此案,未想仙长已在此处。”
他面上羞赧,“在下已不眠不休赶来,路上跑死了八匹马,谁料……”
白池摇了摇头,“此事已经了了。”
“多谢仙长!”首领肃然躬身,几个飞鱼卫跟着齐齐拜谢。
再抬起头时,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女子气质斐然,仙姿玉貌,少年身子颀长面容妖冶,亦正亦邪。
几人有些好奇,不免多瞧了女子几眼,白池身后百无聊赖玩弄着她长发的长年,却骤然抬眸扫来,面上阴鸷戾气森然,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一股恐怖地气势陡然袭来,似是被某种恶兽盯上,几人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不必,”白池毫无所觉,侧身躲过拜礼,面上歉然,“此事与邪修脱不了干系,我们来解决,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来的还是晚了些。”
首领苦笑着摆了摆手,“近年来两界皆乱,人间战火连天,修真界邪修窜动,作恶之人更是数不胜数,顾不过来的。”
“仙长能有此心,在下诚服。”
首领摇了摇头,喃喃道,“也不知怎的,按理来说,我应当三日前便到此处的,谁料半道上竟迷了路。”
“还好有那位道长指路……”
“道长?”白池动作忽然一顿,抬眸问道。
“是,”首领一愣,解释道,“我们在前方一处林子里打转,愣是走不出来,是今晨,有位路过的道长为我们指的路,在下几人这才得以走出。”
“今晨……道长……”白池心中有些古怪,她追问道,“可否与我说说,那道长长什么样?肩上或胸口处可有伤?”
“我除鬼时,打伤过一个道士,他似是幕后主使。”
首领见她面色严肃,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说道,“那道长……我记不清他长何样,似是用了什么见过即忘的术法,但在下记得他貌若潘安,身上没伤。”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怀里,还抱着只狐狸。”
……那似乎,就不是昨晚被她刺伤的那老道了。
“多谢告知,那便不是了。”白池心下一转不再多说,话头转道,“来此的只有你们几人吗?”
首领摇了摇头,“我们自京中赶来,此次本是百余人,但因不知此路是真是假,便由在下几人便先行探路,若是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是快到了。”
白池点了点头,“来的正好,也免得我去寻官府了。”
首领一愣,“敢问仙长,此话怎讲?”
白池转头看了眼隐在深山中的小小村落,面上平静无波,“此事,说来话长。”
日头正中。
菜市场旁挤满了人,放眼望去,乌鸦鸦的一片,人头攒动。
“听说了吗?有人要砍头啦!”有妇人推搡了下旁边人神秘兮兮透露道。
“啊?这是为何?”那人愣道。
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鄙夷道,“不是吧,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吧?”
那人挠了挠头,憨笑道,“我家囡囡整日里咳嗽,病的下不来床,我日日围着他打转呢,也就是今儿个好了些,我这才得以走出院门呢。婶子见谅。”
那妇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怜悯道,“你也是个可怜人。”
“既如此,我便与你说说罢。”
妇人朝着台上吐了口唾沫,面上愤恨,“也不知有些人是怎么想的,竟为了那点子钱卖了女儿。”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那人惊呆了。
“是啊,”妇人啧啧出声,“你家的也是女儿吧,你疼得跟个宝似的,我家虽是没有,但若是有了,想必也苛待不到哪里去。”
“这人心哪,都是肉长的。也活该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了。”妇人越想约气,狠狠的刮了一眼台上被遮起来的笼子。
“这,其实也不必如此,若是家里实在穷的活不下去,卖了女儿,那,倒也不必是……”邻人畏惧地看了眼台上,欲言又止道。
见邻人听得云里雾里,妇人撸起袖子,与她讲道。
“哪里啊!若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聚集在此处了,是那户人家,把女儿卖给王家村的破落户过冥婚!”
“那家女儿人又勤快,生的也好,就卖了十两银,被强塞进死人棺材里,生生活埋,没了命!”
邻人惊的瞪大了眼,“怎,怎会如此?!”
妇人摇摇头,面上愤恨之意更重,正要拉着她再说几句,转眼一看却见高台上来了人,只好悻悻住嘴。
“大人,犯人皆已带到!”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点qaq
但是都没有人催更呜呜果然我懂我明白的(菜咕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