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和翠容在厨房里帮忙,也闲聊了几句。
“以前主子压力很大,现在反而是真的轻松悠闲,和夫人成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翠容想起来还觉得世事无常。
小晚听她这么说,迷惑:“少君往常不就是个很自在肆意的人吗?”
翠容咳嗽了一声:“非也非也。”看这里也没有旁人,才和小晚说:“我觉得主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很纨绔,可是内在十分严格。”
“有一次她和秦河大人一起做什么事情,因为比预期的提早一天发生,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三天,也不怎么吃东西,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小晚有些纳罕:“少君还有这样一面吗?”嘶了一声,“夫人好像也变了许多。”
翠容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发现了。”
两个侍女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还是翠容得出了结论,“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小晚想了想,感慨了一句爱情的力量真大。
不过徐棠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个新手小白,也受到过现实的鞭打。而且性格喜欢扮猪吃老虎,坐享渔翁之利。所以表面上虽然人畜无害游手好闲,可是每到一个世界,都会先摸清楚大概,然后暗戳戳制定出最优计划。
性格谨慎多疑,每每设计好每一个环节,都会思虑再三,一旦哪个环节出现了偏差,都意味着这个计划可能会全盘崩塌。
这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认定一条路走到黑,不留后路。
又在山庄磨蹭了几天,徐棠不得不回京都参加,也派遣着护卫护送着自己和孟燕约回国师府。纵然有人想要对她下手来报复国师大人,可是都挑不出机会。
反倒是刺客送人头送了不少。
孟燕约下了马车,任由徐棠牵着自己的手,呼了口气,“还是你想的周到,竟然还真有人如此无聊的对我们下手。”
徐棠捏着媳妇儿的小手,语气轻松,“不要低估人性,有的人就喜欢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现在封赏大典就要开始了,那些失败了的人眼热,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孟燕约调侃了一句,“你对人性倒是看得透彻。”
“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徐棠一把揽住孟燕约的肩,对她低声道:“所以夫人那么可人的小美人,都要小心着些某些衣冠禽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什么正人君子了。”
孟燕约睨了她一眼,“嗯?”
徐棠啧了一声:“譬如说和你做生意的那个商人,长得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你还是离他远点。”
孟燕约觉得好笑,看着徐棠装的道貌岸然,其实心底那点小九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抬起手点了两下徐棠的额头,“我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棠顺势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挪到自己的心口,“你这么说我是真的伤心,你听听,你听到心碎的声音了吗?嗯?”
孟燕约忍不住扑哧低笑了一声,没好气道:“得了你,每个正经样子。”
第二日徐棠进皇宫受封,孟燕约待在府里闲着。
“大雪之后,这山茶花也快开了。”孟燕约看到院子里泛着绯红色的花苞,对小晚道,“你挑拣两只,插到花瓶里去,在房间里有炭烧着,估计开的更快。”
小晚点了点头:“是,奴婢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尚书府里赏花呢。”
孟燕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想起来已经隔了一世了,久远的有些太过,“父亲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公子之前被少君弄去了学堂,现在性子乖顺多了。”小晚如实回答,“大人好像又纳了妾氏,老夫人逼着大人立正室,已经在相看家境尚可的小姐了呢。”
孟燕约点了点头,对尚书府的事情也不是真的在意,倒是随口提起,“今年清明,得去给娘扫墓。”
小晚笑了笑:“自然是的,也让夫人看看小姐嫁了如何俊朗的人。”
到了傍晚时,徐棠才踏着寒风回来。
徐棠钻进了房间,对孟燕约道:“皇宫也太冷了,要不是师傅非要留我和皇帝叙叙旧,我早就回来了。”
孟燕约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驱驱寒。”
徐棠捧着茶杯,“我和皇上提了提要重办婚宴的事情,他赏赐了许多东西。不过我还是决定到封地去办,你看如何?”
孟燕约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我何时答应过要和你重办婚宴了?”
“名不正言不顺总不妥当,这次我就算绑也要把岳父大人绑过去做见证。”徐棠开心地做了决定,“夫人权当体谅一下我第一次成婚的兴致吧。”
孟燕约挑眉:“你还想要几次?”
“一次,一次足矣。”
徐棠掏空了国师府,又从皇宫里得了许多宝贝,浩浩荡荡的南下去晋都了。晋都是个好地方,气候适宜,比京都要暖和许多,而且地方肥沃,民风良好,也不想江南一样动不动就水患。
总而言之,徐棠是很满意的。
晋都人听说侯爷进城,都一个个的在茶楼街道上等着看热闹,等到了中午的时候一只队伍才进了城池。
为首的是防护严密的护卫队,过了几十匹马才等到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徐棠,穿着玄黑色的衣裳,面无表情的抿着唇,容貌简直惊为天人。
“那位是侯府护卫吗?”
“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啊啊啊好美。”
……
有人道:“你们清醒一点,那位就是侯爷,马车里的是夫人。”
“不对啊,那后边不是还有一辆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