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阮轩把画好的画像抖了抖,一脸骄傲。
偷听的徐耘宁一拍脑门,在心中长叹:阮轩啊,你看一看你下属的脸色,没一个相信的啊!
许久许久,没一人发话,满室寂静最终让阮轩回了神,声音变弱不少,“你们……不信吗?”
“当然了!”郑捕头没好气翘起腿,手放在膝盖上浑身一起抖,活脱脱的流氓样,“阮大人,上次你说独眼龙是凶手,我们信,追查了大半个月什么都没找着,突然间,你又说这个人是凶手,我们又要追查,忙到有家不能回?”
阮轩默然,望向白发长须的老者。
“尸体呢?”老者捋了捋胡须,“头找到了吗?我要验一验。”
底气瞬间不足,阮轩摇头,眼里的神采飞扬全没了,“没有。”
“唉……”瘦衙役声音很小却很细,透出刻薄劲儿,嘟囔着,“一会儿一个样,想的是他,累的是我们。”
一个字不漏全听到了,阮轩抿唇坐回凳子上去,攥着画像一角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僵持片刻,郑捕头抖累了起身,打哈欠的功夫已经走出好几步,“明天再说吧,累死老子了……”
俩衙役见到郑捕头动了,也跟着收拾东西走人,老头子打量画像几眼,摇头叹气,从另一个方向的门离开了。
定在原处,阮轩低头看着画像不说话,任由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
犹记得阮轩昨天那信心满满的模样,徐耘宁叹气,将馒头一扔,挺直腰杆等待郑捕头走到门口。
“啊!”郑捕头猛然间见到一个人影,吓得直接立起大刀,“谁!”
捏住刀柄,徐耘宁将郑捕头摔到一边,冷哼,“我!”
郑捕头看清后,摔倒了还松口气,站起来腆着笑脸,“哦!夫人啊,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
“这么?”徐耘宁挑眉。
郑捕头吞了吞口水,很识时务地说,“端庄,高贵。”
后头的胖瘦衙役见到郑捕头的怂样,再看看“端庄高贵”的徐耘宁,憋笑快憋疯了。
“你们去哪里?”徐耘宁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
笑意全无,所有人在被看着的那一刻不由自主挺直了背,不敢出声。
里头的阮轩慢慢收起画像,突然答,“他们要去喝酒。”
“嗯?”徐耘宁拖长了音调。
大冷天的。郑捕头流下一滴汗,“呃……”
“阮大人找你们回来,是让你们商量着喝酒?”徐耘宁冷笑,“好像不是吧?”
见识过县令夫人的彪悍,郑捕头大气不敢出,握拳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不是,我们等着阮大人的差遣。”
“是是是!”胖瘦衙役跟着应声。
徐耘宁深感满意,越过站得笔直的“小弟”,走到阮轩身边,“夫君,人都在这里,你快下命令啊。”
将画像紧紧抓在手中,阮轩看了一眼徐耘宁,迟疑道,“我……来下命令?”
“嗯!”徐耘宁握住阮轩发凉的手,“都听你的。”
阮轩终于点头,思忖片刻开了口,“你们……”
门口三人低头,将不情愿和愁眉苦脸藏好。
“去喝酒吧。”
“嗯!?”
不仅是三人震惊了,徐耘宁也傻眼,“你说什么?”
“明天再来衙门,”阮轩却不是徐耘宁想象中的心软,坚定道,“我来找这个人。”
徐耘宁不明白了,“可是……”
反握住她的手,阮轩表情坚定点了点头,转头走到三人面前,劈头盖脸一顿骂,“他们办事不力,去找人只会打草惊蛇,我不相信!”
徐耘宁愣住,心里一阵欣慰:阮轩长大了,会骂人了……
阮轩昂头,心里十分爽快:
嘻~我有夫人撑腰,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