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阮轩双手捏着记录的笔,眨巴眼。
徐耘宁扑哧一笑,点头。
既然有人问问题,她也累了,跟着小杏去煮了一锅红薯甜汤,来的时候阮轩她们恰好说完,桌上摆了一张墨未干的画像,画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
“问完了,还有凶徒画像呢。”阮轩已经对徐耘宁产生了依赖,啥事都报告一下。
徐耘宁“嗯”了一声,“先收好,来吃点东西。”
“我不吃了。”阿红知道四个碗之一是为了自己准备,提前说,“我得趁着街上没人赶回家。”
阮轩刚要点头,徐耘宁便果断道,“不行,太危险,等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阿红愣了愣,在徐耘宁的强硬前点了头,由衷道,“很好吃,谢谢。”
受人感激的滋味不错,徐耘宁也高兴,吃完甜汤走进凉风呼啸的夜之时,由心至身都是暖乎乎。
当然,路途中她发现阮轩无意间与阿红走近点,还是冷了脸扯回来,“太近了容易被发现。”
身体困乏,阮轩走路心不在焉的,经过拐角莫名要跟阿红撞一块去了,本来无所谓,听到徐耘宁的这句话吓得抖抖身子,赶紧往夫人这边挪。
终于到了地方,阿红扫她们一眼,恳切道,“请阮大人尽快抓到他,我真的很害怕……门也不敢出,觉也睡不好。”
听到一句“阮大人”,阮轩立刻清醒,内心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按着阿红颤抖的肩膀一本正经许下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抓到那个人,这件事发生了这么久,衙门没抓到犯人,让你们担惊受怕,是我不好……”
两个人凑到一块絮叨,而且是站在巷子口这里的风口处絮叨,徐耘宁听得不耐烦,又不忍打断憋了许久的阮轩,索性走到一边避风。她已经将墙角里的老枯木有几根枝桠数了遍,仍旧听得到断续的说话声,决心不能放纵了,踱步走回去。
恰好,她走了两步,捉到夜风吹来的某句话。
阿红凄苦沙哑的声音宛如那一棵将死的老枯木,“阮大人你应该懂的,我怕那个人,就像你怕夫人一样……”
嗯!?
一阵火上来了,徐耘宁才要撸袖子上去理论,却听阮轩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可以把耘宁跟凶徒比!耘宁对我很好的!”
嗯?
徐耘宁顿住脚步,退到旁边扒墙偷偷一瞄。
只见方才凄惨诉苦的阿红板起了脸,连句告辞都不说,转身回家狠狠摔上门扉,而留下来的阮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蹙眉抿唇一跺脚,活脱脱是个耍脾气的小姑娘。
“阮轩?”徐耘宁赶紧过去,把阮轩插腰的手拉下来,“别别别,万一有人看见呢。”
阮轩轻哼,“我生气嘛。”
看到阮轩鼓着脸颊握拳头、扁嘴嘀咕不肯回家的样子,徐耘宁莫名觉得好笑,等待的烦躁不见了,满满是哄“软夫君”回家的耐心,“不气了不气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嗯……”阮轩低头跟着她走。
岂料,回到家之后,阮轩看到画像又来了气。“阿红说谎让我们白找那么多天就算了,居然还说耘宁的坏话……哼!我好想骂人啊。”
把门关上不让那沁甜的软妹音漏出去,徐耘宁一边动手,一边忍不住笑。
说起来,徐耘宁没听过阮轩用本音骂人,上一回训斥刘婶的时候压着调子,拿捏声音已经让气势弱了几分,现在四下无人,阮轩不必避讳,那一把甜甜的声音骂起来会怎么样?
隐隐有些期待,徐耘宁拉了阮轩坐下,怂恿道,“想骂就骂。”
经过徐耘宁关门的动作,阮轩意识到自己失态,气已经消了一点,犹豫起来,“可是……”
“唉。”徐耘宁用幽怨的声音煽风点火,“阿红说我凶,我好难过。”
阮轩愤怒的火苗噌的烧起来了,一拍桌,咬牙启齿骂了一句。
“坏人。”
“……”
作者有话要说: = =……总觉得坏蛋有点出戏,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