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青楼,各家的花魁娘子都乘着马儿,身上穿着凉衫,还将盖头系在冠子上,身后跟着不少骑着马的轻衫小帽轻薄少年郎。
宋婉君见了,不免皱起眉给这些人让道,可谁知身后竟听到一声嘹亮的马叫,转过身看已经来不及,只见马蹄就要踩踏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被一股力气扑倒,马蹄重重踏在那人的身上,只听见这人闷哼了一声,连着咳了好几下。
那恶少见没伤着人,走时还是恶言相向了一句:“以后走路机灵点,没看到老子在鞅缰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宋婉君甚至来不及看清这个人的脸,她便艰难的起身伸出手来拉她说道:“姑娘没事吧?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走这条街了,有不少京城的贵公子在这里鞅缰,他们没个心眼的。”
宋婉君这才回过神,伸出手让她搀扶着,这贺家的三哥哥来的可真是时候。
“刚才,多谢公子搭救,公子的后背怎么样了?”
贺兆珽摇摇头:“不打紧,回去抹点药酒就好了,姑娘无事的话我便告辞了。”
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好好看这位姑娘的容貌,说是神仙下凡都不为过,她想起以前背过的一首诗,用来形容她恰好不过,当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样怎么好意思,”宋婉君还是觉得这样对她太不公,“改日必定登门答谢。”
贺兆珽惊的不轻,一个姑娘家家的来自己家登门答谢定是要父辈作陪的,到时候看上去不就像是在说亲吗?这姑娘怎的也不知道避讳?于是连忙拱手拒绝:“小事而已,姑娘不必记挂,告辞。”
拂袖而去,春红这傻丫头才回来,对方才发生的事没一点察觉,拿着满手的瓜果蜜饯:“二小姐,上次您说吃不得辣,所以这次我买了些甜的来,您尝尝?”
宋婉君接过春红递过来的蜜饯往嘴里送,做了一番品赏:“甜而不腻。”
春红高兴:“二小姐原是喜欢吃甜的,看您平日里的样子还以为您不会喜欢,这还是春红见二小姐来京城头一次笑。”
宋婉君笑而不语,带着人回府,方才那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模样甚是有趣,贺家的三公子?还是该说贺家的三姑娘?
“金明池封闭后,还会有什么节日?”宋婉君问道。
“四月初八那天是浴佛节,二小姐想去相国寺那边瞧瞧吗?”
“去瞧瞧吧,反正在家也无甚事。”
“好。”
宋婉君被剥夺了财权,来京城这边也不能进账房,得空后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寡淡无味,倒是对京城里“贺家女儿郎考试救临翊府百姓”的事很感兴趣,去茶楼的时候就听说话人说了不少这类的话本子,想来那贺家三郎算是京城的名人。
自古以来女子能入仕是一桩一件都没有的,难得宝庆十二年能出个例外,她倒要好好见识见识这临翊府的一大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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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兆珽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背上的淤伤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味那位姑娘的美貌,实在是太漂亮了,莫非是仙女下凡来了,以后要还走那条街,难免会被那些纨绔恶少缠上,到时候抢去做了二房,可就为茶楼的说书人提供了不少可说的噱头。
她去金明池那儿瞧了会热闹,回来时见着文鹤莲,她后悔没叫上这小子一起了,说不准见了刚才那位神仙人儿就不会继续围着自己打转,心里憋不住见着了个绝世美人的事,拉着文鹤莲说道:“文兄有所不知,咱们京城竟还有生得跟天仙一样美丽的姑娘,就在金明池对面的那条街上。那样貌,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
贺兆珽激动的又念起诗文来,文鹤莲笑着:“贺兄有颗爱美人的心,只可惜我早已心有所属,任何漂亮的姑娘在我眼里都不若那位姑娘一半风情。”
贺兆珽脸顿时沉下,立马转移话题:“咱去买些水饭来吃吧,我有些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中不是有个片段是贺兆珽为宋婉君挨了一踢吗,那时候兆珽站了起来(对,主要是她还能站起来这点不太科学!)
这个我想我得解释下,作者君我是个乡下长大的孩子,经历过很多事故但运气比较好所以只受了点小伤(连医院都没去的那种),所以我小看了马踏这个事故。
以后不会再犯这种失误了,希望大家原谅。
这里的话,大家就当作主角光环吧,小贺和作者君我一样有练过(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