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晚的忙碌,苏韵涵总算在凌晨时分回到暂时属于她的房间。脱下外衫,苏韵涵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坐在床边儿昏昏欲睡。她把缠在胸部的裹胸布稍微松了松,也好让呼吸更加顺畅。后院儿传来公鸡打鸣儿的声音,苏韵涵叹了句‘真晚’,掀起锦被盖在身上,不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太阳经过一夜的休息重新升起照耀大地,京城的大街传来断断续续的吆喝声,有背着包袱的商旅途径热闹的街道,也有穿着华丽的贵妇人带着随身的丫环四处瞧着街上那些不值钱的货物。酒楼店铺都已经大开店门迎接顾客的到来,而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青楼都处在安静的沉睡里,连醉花楼也不例外。
苏韵涵睡得很熟,即使外面传来喧闹的车马声吆喝声,她都双手交叠着放在锦被上头,不曾被外界打扰。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溜进房间,一道白光闪进,睡梦里的苏韵涵似乎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嘴角微微上翘,连手指也跟着抬动了一下。
大红长裙,殷红的头绳随意的系在发尾,如此妖冶的穿着除了胡玲绡再无她人。遮挡容貌的面纱已除,她悠闲的坐到床边像在苏府那时安静的看着苏韵涵的睡颜。见她嘴角微翘,脸颊也慢慢染上红晕,胡玲绡不禁好奇的把手探向她的眉心,想知道她身处在何样的梦境之内。
阳光,绿林,河水,还有四处游蹿的鱼儿。胡玲绡在苏韵涵的梦里重温了那时和她共同在河水里嬉戏的场景,那时的苏韵涵还不知道她是狐妖,固执的把她认作仙女,脸上漾起的皆是烂漫的笑意。‘呆子。’偷探到对方梦境的胡玲绡笑了起来,温柔而妩媚。画面突转,她在苏韵涵的梦里又见到了那日的亲吻,以及自己娇羞的专注。噗哧,胡玲绡的笑意更深,原来这呆子也不算太呆嘛,好歹对这种事儿印象深刻的很!
后院儿的厨房传来厨子为姑娘们准备早饭的声音,胡玲绡看了眼丝毫没被吵醒的苏韵涵,摇身现出原形趴在她的身边儿。毛茸茸的狐尾卷曲着搭在苏韵涵露出的锁骨处,时不时的轻晃一下,带来酥酥痒痒的感觉。
‘唔...’苏韵涵被这痒痒的感觉弄的不舒服,伸手想要抓抓痒却摸到了一截毛茸茸的东西。雪儿?!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还在苏府的后院儿,也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身边儿还有只被救下的白狐。她翻身把蜷成毛团儿的白狐抱进怀里,唇瓣微微张开,而手指习惯性的游移到白狐的腹部,又开始对着那几处凸起抠来抠去。‘雪儿,好乖...还是抱着你最舒服...’苏韵涵呢喃着,纤细的手指顺着腹部缓缓滑下,手掌正好盖在白狐的后腿之间,有种特别热乎的触感。
‘呆,呆子...’白狐在苏韵涵半睡半醒之际忍不住开口,那声音娇媚诱人,甚至透着让人羞臊的轻吟:‘呆子...醒醒,我...我好不舒服...’好热...
‘唔....’苏韵涵朦胧间确是听见了那极具媚惑的声音,还以为是院儿外头有人说话,只是动了动唇瓣,手掌继续摩擦着白狐那处软绵绵又热乎乎的地方,舒服不已。
‘色胚!呆子!混蛋!’胡玲绡受不了了,赶忙化成白光遁出苏韵涵的魔掌,待她重新以人形坐在床边,身体早已变得绵软软的不像自己,就连那张脸也爬满红晕,妖娆娇媚。
‘唔嗯?’怀里的柔软毛团消失,再加上耳边想起的‘色胚,混蛋’使得苏韵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揉了揉半眯的眼睛,余光无意间触及到那似血的殷红。‘啊!你...你怎的在这里?!’苏韵涵猛地起身往床头退了又退,房间的门还是好好的锁着,而她...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进来了?哦对了,她是狐妖来着...苏韵涵傻乎乎的点点头,瞧她正脸颊羞红的盯着自己还以为是发烧受寒,干脆偏头凑了过去,双手支撑着床被,道:‘你,你没事儿吧?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人家....’不得不承认胡玲绡是给根杆子就能爬到天上去的得寸进尺的货色,也是变脸速度极快的货色。她见苏韵涵一副如此关切的表情,当即柳眉微颦,抓起苏韵涵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又动了动故作无力的软倒在她的怀里,道:‘人家哪都不舒服,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尤其是这心口,更是闷得发紧,好难受呢!’
难受?心口闷?苏韵涵木讷的瞧着胡玲绡抓着自己的手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按来按去,一会儿是心口,一会儿是胸口,又过了会儿则是锁骨。这么多的地方难受,苏韵涵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妖精的话,恐怕早就半死不活了吧。‘玲绡姑娘,你....你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这么个难受法也不是事儿呀!我,我....我怎么才能让你不难受?’
‘韵涵...人家好难受好难受,你若能让我吸上一口阳气,兴许我这心口就不会那么闷了。你也知我是妖,这万一耽误了...可就要灰飞烟灭呢!’胡玲绡故意加重‘灰飞烟灭’这个词眼儿,好让苏韵涵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不给阳气吸...那她就没命了。
‘吸,吸...我给你,我给你就是....’苏韵涵怕她真的死在自己怀里,立刻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要是真因为自己的怠慢而害了她的性命,那简直是造孽呀!可是,苏韵涵使劲儿的眨着眼睛,终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玲绡姑娘,我如何才能把阳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