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涵,你醒啦?’映入苏韵涵眼帘的是胡玲绡满是关切的脸孔,她的嘴角始终勾着笑意,只是在苏韵涵醒来之后弯起的弧度更甚,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苏韵涵发凉的手,不让它因为恐惧而颤抖。
‘妖,妖怪!’苏韵涵使劲儿想要挣脱开她的手,甚至拼尽全力想要往床角躲,害怕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对于妖怪,苏韵涵的脑子里只有害人两个字,从那日山林里遇见的伪装成受伤小丫头的妖怪到今日取人心脏吃掉的可怕妖怪。即使她对胡玲绡颇有好感,也不敢断定她不会伤害自己。
‘韵涵,你别怕我。我虽为妖怪,却从未害过一人。’胡玲绡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往床里头坐了又坐,道:‘那日我被道士打伤才化成白狐,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可曾对你有分毫恶意?你若忘了前几日做的那些美梦,我可以提醒你。那几日,我陪你在梦里捉鱼,陪你在河里嬉戏,还陪你看日出美景。你说,这样的一个我,即使为妖,我又何曾伤害过你?’
‘是你?怎么会呢?那梦里的姑娘分明是蒙着面纱的仙女,又怎会是你?!不不不,不会的!她是仙女,她不是妖!’苏韵涵拼命摇着头,倒是对眼前的狐妖减轻了大半恐惧。
‘公子,你好生瞧瞧,我是否就是你梦中所见的人?’胡玲绡衣袖轻拂过自己的脸庞,那张极具媚惑的脸上瞬间多了层遮面轻纱。而面纱之上,所露出的那双勾人摄魄的眸子,分明是苏韵涵梦中所见的女子所有。
‘姑娘?真的是你!原来,原来不是仙女...是狐妖。’苏韵涵的语气从欣喜兴奋到略显失落,她其实真的不愿意相信梦里那个遮着面纱的姑娘竟是眼前的狐妖,无论她长的多么媚人,也只是妖精罢了。望着那面纱被胡玲绡重新摘下,苏韵涵倒真的对她没了刚才的害怕,反而多了点儿不好意思。因为她突然想起来,那几日抱着白狐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用手对着她的身体不断乱摸。若是普通白狐也就罢了,偏偏那是狐妖....都,都有感觉的呀!
‘怎么?你现在知道我不会害你了?还是说,你心里在想着其它什么事情呢?’胡玲绡洞悉她心中所想,知道她对那几日的事情不好意思,当下捂着嘴笑了起来。指尖在苏韵涵的心口圈圈点点,道:‘那日你说女子之间除却姐妹朋友之情并无其它,那我倒要问问,姐妹朋友会做出摸乳拂腹之事吗?嗯?’
‘我,我....’胡玲绡问的理直气壮,反倒让苏韵涵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努力的咽了口唾沫,道:‘那,那是因为你是妖...不不不,是你化成了白狐,我并不知情,并不知那白狐是你。’她只知那白狐的腹部摸起来甚是柔软舒服,又怎么会想到那其实是变作白狐的胡玲绡呢!
‘不知情?你一句不知情便可把此事化为乌有,那我呢?这便宜都被你占了不说,还这般怕我,嫌我是妖而不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女呢!’胡玲绡软骨头似的靠在她肩膀,察觉到她的片刻颤抖,又道:‘郎玉并非恶妖,只是因为你家人作恶太多,才落得这般田地。如今苏府里也只有你一人没被郎玉杀掉,你若再呆在府里,过些日子官府调查失踪之事定然少不了对你百般盘问。’
‘死了?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若不是你有我护着,恐怕也得命丧他手呢!不过他也不是有意的,恶有恶报嘛!韵涵,既然已经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这....’苏韵涵低头想了会儿,在抬起头时眸子里含着一层水雾。虽说大娘和大哥对她很不好,可也罪不至死啊!如今她的亲人全都死去,她便沦落到孤零零一人的下场。而现在,还要和一个妖谈论以后的打算。罢罢罢,这等地方实在呆不下去,还是离开的好。‘我打算进京,待明年参加科考。手里头这五十两,加之平日里偶尔存得的,应该够我在京城寻个住处呆上好一阵子。’
‘如此正好,我也要去京城姥姥那边。既是同路,那我们就一起出发如何?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