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3:45。
熟悉的晕眩之后,袁宵和王宝钏牵着手出现在了寒窑之内。
上回去杜十娘的世界,因为风大浪急,两人被水流冲刷,因此上岸的地点距离跳河处已经有了距离,但这回却是落在了原地。
外间薛平贵已经赶来,脚步声越发迫近。
袁宵连忙拉了拉王宝钏的手,示意她看两人手里的行李箱:这东西改怎么办?
王宝钏回头一看,也跟着提了心。她指了指寒窑的破门,示意袁宵堵住,自己则拖着箱子寻了个有遮挡的地方放下,又在上面搭了些家具和破布,确定看不出什么,这才放心。
只要不让薛平贵入窑,想来不会察觉。
倒不必担忧薛平贵破门而入,毕竟他此时已经试过王宝钏,知道她果然贞洁,自然要亮明身份与她相见。在说清楚之前,不会用强。
因此这个过程中,王宝钏一面忙碌,一面还要高声与薛平贵应答,正好遮掩自己行动间发出来的声音,不叫他听见。
待得亮明身份,验过王宝钏交由雁仙传递的血书,东西也已经放好,王宝钏这才打开窑门。
虽然早已看过剧透,知晓后续发展,但是王宝钏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仍旧以戒备的姿态看向薛平贵,“既是儿夫回来,你要往后退一步。”
薛平贵后退一步。
王宝钏:“再往退后一步。”
再一步。
再退一步。
薛平贵退到路边,便道,“再退就没有路了!”
王宝钏冷笑,“后面有路,你也不回来了啊!似你这般无情无义,十八载不曾归家,如今开口回来,就要假作他人,试探于我,与强盗何异!这寒窑如今是我家,你只往别处去吧!若要回来时,只等我死在寒窑前!”
说这话时,她面上做出十分的悲愤激动之色,其实内心里只是想着尽快将薛平贵打发了,好去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王宝钏好歹没有白白去现代走了一遭。
薛平贵亦如剧情中一般,连忙跪在寒窑之外,开口劝说。
大抵是因为王宝钏咄咄逼人的态度,薛平贵似乎也已经忘了跟她一起跑回来的另一个人。袁宵见状,自然不会出头,藏身在寒窑之内,听王宝钏与薛平贵说那段自己早已熟悉的对话。
王宝钏先问,“这十八载做的是什么官?”
薛平贵便道,“进得窑来,不问我‘饥寒’二字,就问我做官,难道吃官穿官不成?”
“你进得窑来,也不问妻子‘饥寒’二字。”
“也曾与你留下安家度用。”
“什么度用?”
“十担干柴,八斗老米。”
饶是袁宵早有预料,听见薛平贵这番应答,也只能感叹一声“好厚的脸皮”!这算是什么安家的用度?
便如王宝钏所言,“这点东西,十八年来,慢说是吃,就是数啊,也把它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