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选的弗朗克简直是寄秋心中最完美的主编,他思想开放,没有大男子主义,看待作品眼光不狭隘,《贝拉和她的七个情人》就是弗朗克筛选出来询问寄秋是否刊登的,自从寄秋点头同意后,他就放飞自我,选稿选的越来越大胆,但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是给人打工,总是在边缘见好就收,就这样《每日趣闻报》在寄秋没有特别约束的情况下野蛮生长,几个月的盈利就买下了报社的上一层公寓,报社不再是最初只有一名主编两名打字员的窘境了。现在不仅有主编,还有五名编辑,三名打字员,一名打杂。
清晨的阳光柔和不刺目,远处的树林间还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
不是星期四,但寄秋没有穿黑色的燕尾服,她穿着白裤和条纹衬衫,戴着一顶紫色的丁香帽,上面别满了白色的玫瑰。
“哇哦!”宾利对迎面走来的寄秋发出一声感叹。
“很奇怪吗?”寄秋压了压头顶的帽子,但帽檐上都是白玫瑰,她一时摸不到着力的点。
达西伸手帮着她正了一下帽子,“不,很好看。”
“你简直就像是从油画里跑出来了。”宾利摸了摸后脑勺,卷毛在他手中变得更乱了。
“啊,多谢夸奖。”寄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蛋糕。”
宾利和达西没有夸大事实,每一个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对寄秋投以瞩目,虽然她不是大美人,但从小就受到艺术熏陶的伊顿学生对于同性的美还是很有认知的。人行道边缘的少年浅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变得更夺目,湖蓝色的眼睛衬着过于棱角分明的面容多了一丝柔美。
“我该去集合了,告辞。”寄秋掏出裤袋里的怀表扫了一眼,象征性的虚抬了一下帽子,没等宾利和达西回复就脚步匆忙地离开。
“我们也该去观赏台了。”宾利把手中蓝色的康乃馨别到胸前。
“嗯。”达西点了一下头,他的康乃馨从出门前就别好了,而宾利则是把前一天晚上准备的康乃馨给了朋友,自己早晨现去买了一朵。
今天是6月4日,是伊顿一年一度的颁奖典礼,同时也意味着达西和宾利即将从伊顿毕业升入大学。
在颁奖典礼的这一天,就会有伊顿的船队划过泰晤士河,每艘船上面都有八位样貌英俊,身姿修长的伊顿学生身穿条纹衬衫和白裤子,戴着布满玫瑰的紫色丁香帽在船上演奏着《伊顿船歌》。岸上围观的都是英格兰的最具有身份的那一批人,女王,亲王,一些王储,学生那些显赫的家长们都会在此观看。
寄秋靠着优异的成绩成为伊顿的明日之星,她所站的位置是第二艘船最前方。游船缓缓向前划去,她跟着周围的同窗一起唱起排练了整整两个月的歌。浪漫优雅的歌词曲飘荡在泰晤士河上方。
“那是哪家的孩子?”岸边第一排最边上的老绅士眯着灰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第二艘船为首的少年。阳光沐浴在少年身上使他自带柔光,一些贵族夫人们也忍不住把目光偷偷放在那位犹如油画一样的少年身上。
“海德家的继承人,埃尔维斯.海德先生。”身后的下属低声回答道。
船上的寄秋似乎若有所感,扭头朝岸边看了一眼,可惜距离太远,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
亚历克西斯.埃吉奥把手中镶嵌着宝石的望远镜递给下属,“他跟我年轻时真像,对吧,沃伦?”
“您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么帅。”沃伦一板一眼地回复自己上司。
埃吉奥忍不住扶额,“你啥时候能改一改你这心直口快的小问题呢?”
“我只是不喜欢说谎。”
‘好在沃伦在别的地方很有分寸。’埃吉奥被自己下属噎到了,他终于知道为啥能力那么强的沃伦却被人在议院里排挤的只能去打杂。但他却该死的欣赏沃伦的精神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