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持续到元宵,正月十五后,年味基本上就散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平时的模样,街上挂着的彩灯都被摘下。
正月十五后,容文清开始疯狂读书模式,月半为她全天开着外挂加成,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也就是会试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容文清才从那恐怖的状态中脱离。
说实话,从疯魔状态中脱离时,容文清有种解脱的感觉。容文清估计,自己已经将穆朝大部分的书籍都看过,并且背熟。
还要感谢好姬友穆鸿珏的赞助,不然容文清也找不到如此多的书籍。她这段时间,每天除了书就是书,简直变成爱学习的典范!
“怎么样,紧张吗?”
坐在去往考场的马车上时,月半问容文清,容文清还有些没缓过劲来,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啊?”
月半不怀好意的笑笑,这些日子容文清的疯狂是它一手促成,要不是它将外挂开到最大,容文清也不会创下日读百书的超疯狂记录!
“会试一过,你就正式踏入穆朝的官场了,这一去,可就再也清闲不了。”月半语调沧桑的说着,摇头晃脑的样子配上它圆滚滚的脑袋,说不出的好笑。
容文清也被它逗笑,算是彻底从浩瀚的书海挣脱。
“为什么要紧张,这不正是你我梦寐以求吗?”容文清掀起马车的小窗帘向外看去,街道上行人举止从容,脸上满是对现有生活满意的笑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踏入官场,不得清闲,是梦寐以求。”
这个国家应该永远繁荣昌盛,它不应该变得满目疮痍哀嚎遍地,所以,要去努力保护它。
会试的过程与院试基本雷同,除了记诵上选题更加广泛,得满分的几率更小外,只射箭一项比较难。
会试的射箭一项不光要求射靶子,还要求骑马射移动靶,难度比之院试翻了好几倍,即便是容文清,过的也很是勉强。
没办法,容文清的动态视力是死穴,还好她曾经多次打猎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不然就算有月半开挂,容文清也会跪!
除此之外,毫无难度。
说实话,容文清很不满。
院试至少还有个含有重要信息的策论题目,到了更加宏大,吸引目光更多的会试上,一切却都是中规中矩。
简直令人乏味。
容文清明白,这是为了不出乱子,只求稳而不求突出,是这片土地上盛行的中庸之道。
容文清更明白,真正的考题,并不是这些纸上的知识,而是在那凌霄大殿之上,在皇帝的面前。
进士共会选中五十位,在全国上万考生中,只录取其中五十,这种录取率简直丧心病狂!很多考生明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也还是会来皇都一趟,因为,会试期间,正是刷名望的好时机。
这五十位进士中,必有容文清的一席之地。
年前容文清同苏柏霖的文比,以容文清全面获胜结束,容文清将供人的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踩在脚下碾压不说,还力抗应天学府多位学子,即便是徐然与苏柏霖联手都无法战胜她,这让她的声望一路飙升。
年后院试诗集的发售,让容文清声望攀至顶峰。
一首《水调歌头》将中秋写尽,引得全国文人追捧,秦楼楚馆更是日日奏唱此曲,多个名.妓扬言,若容文清是男子,便是倒贴她们也愿与之共度春宵。
这样的声望之下,若考官不将容文清列入进士名列,定然会引起公愤。
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群体,他们骄傲,可也疯狂。
现在他们正拜服与容文清的文采之下,谁出来唱反调,谁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这样的热情没有减退前,不会有人敢碰容文清的虎须。
会试三天,三月一日揭榜。
会试的进士揭榜并不会唱名,也不会有人将红榜贴出,因为众进士还要去凌霄大殿,在皇帝面前,做一道题。
一道,真正展现水平的题。
三月一日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各个学子家的大门就敞开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宫中会有太监捧着圣旨下访。
五十个总礼太监分成五十路,去往五十个进士家中,为今年的新晋进士宣读圣旨,并请他们入宫。
容府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总礼太监踩着点踏进容府大门。
这位姓王的太监看上去很是和气,肤色白皙又有些富态,笑起来就和白面团子一样,很是讨喜。
宣读完皇帝的圣旨,王太监冲躬身接旨的容文清说道:“恭喜容大人得到进士之位,长公主殿下让杂家代问一句,可用过早膳?”
容文清一愣,而后笑笑,“臣已用过,真是多谢王总礼带来一个好消息。”
说着,容文清将一个红包双手递给王太监。
王太监欣然收下,这红包他一捏,便知道分量不轻。
传闻果然没错,长公主与容文清之间交情甚笃,那玉华台也果真是容文清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