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面露疑惑道:“主子的意思是,张贵人想扶持徐答应争宠?”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要不然,实在解释不了张贵人突然交好徐答应的目的。
还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新兰总觉的徐答应这次病好了之后,整个人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变化。
可是你要让她开口说出徐答应是哪里有明显的变化吧,看着人每次低眉顺眼的给安嫔请安,不言不语端坐在那里的的模样,她又说不出来了。
听到新兰的猜测跟自己一样,安嫔直接面露讥讽之色。
她嗤笑一声:“扶持又怎么样,就徐氏那个木头脑袋,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看呀,张氏就是白费功夫。”
不是安嫔说,当初徐氏和常氏两人入宫,看着她们娇艳欲滴的小脸蛋,她也曾暗自窃喜过一段时间,还极尽全力,又是花银子,又是走关系的让两人在康熙面前有多多露脸的机会。
可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的人力物力都使出去了,可这两位也只侍寝过两次,就被康熙丢之脑后了不说,还三年都没有再侍寝过。
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不仅如此,还让后宫众妃嫔看了她一个好大的笑话,说两人是两块废物点心,都是轻的了。
不过,比起徐氏的嘴巴笨,不善言辞,常氏虽然也废物,但好歹嘴甜巴甜,会说话,对她更是奉承有加。
这样一来,她对徐氏的态度,那就更不待见了。
现在呢,张氏竟然交好木头疙瘩一样的徐氏,顿时让安嫔有种张氏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感觉。
不是她说,徐氏真要有那争宠的本事,也不至于会三年无宠,混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那主子的意思是……”新兰见安嫔这个态度,不确定的问道。
“就让两人使劲折腾吧,我看张氏是不是能折腾一朵花来。”安嫔语气轻描淡写,话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两人真要犯错了才好呢,作为一宫主位,她正好又有理由收拾她们了。
*
翌日。
从安嫔处请安归来,草草用过早膳,溶月就带着念雪王平,奔着启祥宫膳房就来了。
“奴才见过徐答应!答应万福金安!”张来上前见礼。
作为膳房管事,他虽然在启祥宫的地位超然,可见到妃嫔,该行礼的还是要行礼,至于心里有多么瞧不上这些不得宠的低位妃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溶月忙客客气气的回道:“张公公请起,此来膳房,让张公公费心了。”
溶月比谁都清楚,像她们无权无势无靠山的小答应,在这些有权有势的太监眼里,根本屁都不是一个。
每日她的饭菜模样,那就是铁证。
人家见面装模作样的给你行个礼,那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要是一个不高兴,得罪了他们,背后给你使个绊子那都是轻的,无声无息的弄死你,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在这座威严的紫禁城里,人命可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特别是这些管你吃喝的太监,随便在你膳食里添点料,都够你喝一壶的。
张来起身后,白白胖胖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那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更是眯的只剩下两条缝隙。
其实,他暗地里早就不着痕迹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个遍。
心道,早就知道启祥宫的徐答应长相不俗,没想到今日只穿了一件旧衣,头上什么首饰都没带,也能硬生生的衬出几分淡雅脱俗来。
他心里一边暗道一声可惜,一边笑呵呵道:“徐答应客气,奴才哪里需要费什么心,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您下次再有什么需要用到膳房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奴才肯定为您大开方便之门。”
溶月看着他那张白白胖胖,笑眯眯的肉脸,在心里暗自撇了撇嘴。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还收了她那么多银子,真是黑心黑的都没边了,她哪里敢还来!
什么只管吩咐,大开方便之门,这方便之门也是她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要不然,她连膳房的门都摸不进来。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她却是一脸假笑道:“一定,一定。”
她这样一说,张来顿时笑得更眯眯眼了,同时对着溶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徐答应这边走,准备的东西都在这边呢。”
说完,走在最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