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不能死,他也同样也怕死,即便死的轰轰烈烈,名流千古,也不过是一冢枯骨。即便是儒家圣人,也只是在后人用到他们的时候,拿出来教训别人而已,谁真正将他们放在心上。至于他们的话是否被篡改过,天知道。
他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将孔孟二圣搬出来压别人,用不着的时候就放在脑后。反正他从来就没将自己当成圣人,更不会用圣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
虽然和白亦非接触时间不长,但他也看清楚了,这位血衣侯也是一个无视礼法,乃至于,全然没将礼仪道德放在心上的人。
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具有才具的人,那怕用最卑鄙的手段,也要收为己用。一种就是收服不了的人,直接让他去死。唯独具有这种心智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枭雄。
白亦非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个成为枭雄的条件,属于他的封地,效忠于他一人的军队,超越常人的心机和手腕,最重要的就是一颗不羁的野心。
如果说有让张平不以为然的地方,就是他对明珠的呵护。尤其是当苍狼将军,传达太子韩安那句问话,他的回答让张平也有点意外。
聪慧如白亦非,绝对不会听不出话语中隐藏的意思。但他却三千弱水只求一瓢饮。
枭雄可以杀人如麻,却不能真正的无情。
正因为他对明珠的多情,也让张平下定决心,留在雪衣堡,对一个女子都这样珍爱的血衣侯,还用担心他卸磨杀驴吗!
白福站在原地,脸色瞬息百变,但当白亦非和张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苦笑道:“白福只是一个家仆,侯爷做出的任何决定,白福都遵从。”
张平大笑。
白亦非却摇头:“不,你虽然是家仆,但也是我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人,如果你反对,我可以重新考虑。”
白福伏拜余地:“不需了,侯爷对老奴的信任,老奴感激在心。但老奴也有自知之明,侯爷和平先生都是谋略天下大才,白福却只会从仆人的身份考虑问题,有些小家子气。
因此,白福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影响侯爷。不过,老仆也求侯爷一件事,以后不管做出什么决断,都要和平先生,小姐商议,只要拿出决断,老奴坚定不移的执行。”
张平大笑着将白福搀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老货,我和侯爷一样,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但对我们来说,家人才是唯一光明。为了这一线光明,我们不惜付出一切,包括我们的生命。”
“但我不会放过子房的!”白亦非幽幽道。
“等南阳有了绝对的实力,子房自己就会来投!”张平摇头笑道:“我在雪衣堡,子房怎么能逃的了。”
白亦非轻笑道:“知道张兄爱子心切,想让子房在新郑多磨砺几年。但有些学问,我想教给子房。这些学问是从来就没流传于世的,对于子房而言,无疑是一个新天地。可以开阔他的心怀眼界!”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