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缭绕宛如仙境,女子窈窕身影若隐若现,花渐意嘴角笑意加深,想不到她运气这般好,竟撞上佳人沐浴,不过,她并不是男子,这般美景,着实无福消受呢。
衣袍下的手指微动,一节缠绕在无名指间的银白色丝线垂落,微微摇曳像极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
娇艳的花瓣贪恋美人儿软香温玉,似沾非沾在细腻匀称的雪肤,迟迟不肯随水离去。
花渐意而那眼中闪过丝丝惊艳,心道:那赵驸马倒是艳福不浅,风流在外,家中还有贤妻美妾,却是不知面前这位是公主还是郡主?
因着花渐意打开了窗口,秋风潜入室内,沈柏芝渐渐觉冷,不禁回头望向窗口。
美人这一回首,华容婀娜气若幽兰,竟是人比花美。
沈柏芝眼中闪过丝丝错愕,继而慌乱的捂着胸口沉入水中,花渐意笑容微敛抚摸着手中细丝,身形一闪,便到了沈柏芝跟前,一池温水漾起微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银丝贴在颈间,冰冷危险,沈柏芝不自觉绷直了身子,下意识的询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开府数十载,这长公主府早已被她经营的密不透风,明面上不显,暗地里却是守卫重重。
花渐意笑的笑的越发娇柔妩媚,“呵呵,奴家当然是走进来的呢。”
沈柏芝明显被噎了下,她微冷了语气,“放开本宫,速速离去,本宫便不与你计较。”
“奴家才不放呢,”花渐意面色越发魅惑,柔弱无骨的身子又贴近了沈柏芝几分,手上的银丝却是松了些,“奴家进来一趟甚是不易,哪能听你的说走就走呢?”
幽幽兰香萦绕在鼻间,如饮了陈年老酒醺醺醉了头脑,指尖的银丝不知何时已乖顺缠绕在指间。
她不禁揽住了怀中人细腰,埋首在沈柏芝颈间,深嗅了一口如痴如醉,语气丝丝缠绵入骨,她放软了声调,诱哄道:“好妹妹,你可就是那婉仪长公主沈柏芝?”
呼吸打在颈间,说不出的痒意,沈柏芝忍不住侧偏了头,颇为羞愤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闯入本宫府中到底意欲何为?”她低头看向扣在腰间那双纤细却有力的玉臂,索性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背脊笔直坦坦荡荡,她冷冷讽刺道:“难不成是为了非礼本宫?”
这女子当真轻佻至极,她沈柏芝活了二十五载,却是第一次见到。
“还真是呢,”花渐意微微抬头,目光流连在沈柏芝白皙的下颌处,笑的花枝招展,“柏芝聪慧极了呢。”
沈柏芝脸色更沉了,感受着身上游移微凉,她一言不发,眼中杀意渐浓,若让她摆脱禁锢,她非杀了这妖女不可。
长公主府上的门房听宋辞他们说明了来意,但做不了主,派人去通报公主,红药得知是景华长公主驸马,匆忙在外间唤起了公主,沈柏芝咬牙低声道:“还不放开本宫?”
“公主打算救奴家了吗?”
沈柏芝压着心头怒意嗯了声,语气极冷,花渐意嫣然一笑,素手攀上她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家就知道柏芝不是绝情之人。”
“滚,”沈柏芝低斥,她面色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柏芝怎的生气了?可是奴家伺候不周?”染了蔻丹的玉指从沈柏芝脸上滑落,落在那白如雪的修长颈间,红白交映,别有一番美感。沈柏芝心中屈辱却无奈奈何,被迫与她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旖旎渐深。
红药在外久不见人应答,试探着又唤了声,沈柏芝不由绷紧了身子,放软语气道:“本宫救你便是,你若再不放开本宫,等我的人闯进来,本宫想救你也不成。”
“杀了她便是,”花渐意低喘,与沈柏芝不同,她花名在外不虚此刻早已动情,摩挲着身下人圆润饱满精心修剪过的玉指,眼底炙热呼之欲出。
虽说江湖传言大多空穴来风,却也有些依据,花煞宫被称为邪教,也没冤枉了它。
“你若……”沈柏芝望着她,话说了一半,发现斟酌不出恰当的用词,而花渐意心思去了别处,勾着她的手向下探去,沈柏芝微愣片刻,连忙抽出手,急急道:“本宫可为你传个男子,赵子末也可,他相貌不差……”
十年前,赵子末文采过人相貌不凡,在殿前深受先帝喜爱,点其为探花郎,当场赐婚婉仪长公主,命钦天监择良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