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向小阁楼走去,她想,既然公主人不在这里,她取了经书再下来便是。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里面的沈清洛再次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她本想用药,墨梨担心她受罪,又担心宋辞觉得屈辱,对她更加离心,便作罢了。
望着面前那紧闭的两扇门,向来不为外物所惑的宋辞头一次犹豫了,与第一次不同,她这次已经知道这是公主的闺房之一。
而为了一本经书进入女子闺房,未免对那女子不公。纵她知道陷入这样的局面,多半也是那公主故意为之。
犹豫间,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好巧不巧的打开了门,宋辞回头,漆黑的夜幕里静若幽空……
莫非这是老天替她从难以抉择的困境里找出了一条明路?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捋了捋袖口,抬脚走了进去,来到那红纱轻舞流苏摇曳的床榻前,刚弯下腰,冷不防从里面伸出一只如月似雪的皓腕,揪着她宽大的僧袍借着惯力把她拽倒在床榻上。
与那温热柔软的红唇蜻蜓点水碰在一起,沈清洛那张泛着红晕的玉颜惊鸿一面,她来不及反应,眨眼间又被沈清洛翻身压在了身下,那柔软唇舌紧跟着欺身而来攻城略池肆意妄为。
八岁起就出家做了和尚的宋辞哪里见过男女情爱之事,毫无章法的亲吻也让她手足无措无力反抗。
直到宋辞面红耳赤无法呼吸,沈清洛才放过他,自己脸上也是红霞灼烧,烫的她心口温软,手也颤抖得厉害几番尝试亦无力解开僧袍。
禁足出来已经是六月初的天气,宋辞除却外面的一身僧袍,里面也只余一身雪白中衣,面临身份暴露的危机,脑海里顿时警醒恢复了些力气,将沈清洛从身上推下了去,起身理了理僧袍。
望着寸缕未着的沈清洛,她心头羞恼,想不到她习武数年,今日面对女子非礼竟毫无还手之力,还差点被强占了身子,这简直难以启齿。
“天下男子何其多,您何苦非要作践自己,去纠缠贫僧这个早已斩断尘缘的和尚?”若不是宋辞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再加上云游四海时听说过不少腌臜事,便不是这般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劝说了。
“你还要本宫说多少次?宋辞,本宫只心悦你。”
沈清洛随意披上薄纱,从榻上走下出来,关上了门。
“从十五及笄,一直拖到父皇驾崩皇兄登基坐稳朝堂,等了你整整四年。”
“辰仪三十二年,本宫更是因屡次抗旨惹怒病体缠身性情暴戾的父皇,差点儿被病逝宫中也没屈服。你三言两语就想劝本宫放弃?本宫不妨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沈清洛轻描淡写的叙述着那些似乎近在眼前的陈年旧事,宋辞只觉得体内气血凝固,她从未想到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长公主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若她是男子,她愿为这份情意不惧世人辱骂,还俗娶她。可她是女子,只能辜负了。
“还请公主另择良人,贫僧不配……”
她恭恭敬敬叩拜在沈清洛脚下,这让沈清洛觉得被向来宠爱她的父皇亲口下令处死时,心也没有这般钝痛……
她静静的看着宋辞,眼神里满是哀伤,最终还是弯腰去扶他,声音里难掩苦涩:“宋辞,你不要再伤本宫的心了……本宫说你配,天下谁还敢说不配,令人拉出去砍了便是。”
“贫僧说宋辞不配……”宋辞有一瞬间想把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说出来,父母临终前的交代却如一把封印在身体内的枷锁,她说不出来了。
“做和尚就那般好?那何故诸多男子喜欢流连花丛,乐不思蜀?”沈清洛气恼道。
“人性本恶,所以才要用后天的伦理教化,身为出家人戒七情六欲,一心向善可得大安乐,凡尘俗世的寻欢作乐自是比不得。”
宋辞做了十几年和尚,关于做和尚的好处自然是随手拈来。
虽不懂大安乐是什么,但沈清洛也不喜欢男子抛妻弃子流连柳巷花街,只是她此时若是认同做和尚好,还怎么劝说宋辞还俗?
沈清洛想到了自己的小心思,委婉道:“兴许是你未曾见识过,不懂妙处,不若在本宫身上试试?”
以宋辞的品行,若要了她必定会对她负责的。若再说出男女无不同的混账话,不用皇兄下旨,她必定先令人砍了他的脑袋,再派人查封慈恩寺。